“那好,我這就去。”
兩道正門處已加了守衛,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正隨王安勘探現場。見到欲出宮的魏四,王安道:“他就是擒住歹徒的魏四。”
“哦。”駱思恭多看兩眼。
畫麵七:上午,宮外國子監,汪文言。
眾同事都在議論紛紛,隻有汪文言默不作聲。昨夜他已去見過葉向高,當然未說出自己提前已有消息,隻說在慈慶宮見到的那幕。
葉向高和其他人一樣,第一反應是驚訝。“竟有這等事?!”說完便要入宮。
汪文言攔住,道:“太子平安無事,葉大人無需多慮。文言以為這個事件對太子,對我們,都是一個機會。”
“機會?”葉向高閉目思索良久,方才點頭讚同,“應該是個機會。”
汪文言正想著昨晚,有人問道:“汪大人,你認為主謀會是誰?”
“哦。”汪文言抬頭見眾人的目光都在望著他,忙笑著道:“此等大事,豈是我一個小小監生所能猜測的。”他能言善辯,為人和氣,來國子監時間雖不長,卻已與同事們相處融洽。
“汪大人何必謙虛,你與慈慶宮的王公公關係極為密切,難道沒從他那聽到什麼?”
“還真沒。”汪文言擺擺手。
畫麵八:上午,宮內文淵閣,沈一貫、方從哲、葉向高、眾多朝廷官員。
這裏也是一派亂哄哄的場麵。趙煥、亓詩教、湯賓尹、楊漣、左光鬥、劉一璟、姚宗文等等眾多官員不論官職高低、所屬部科紛紛來到這裏。
“此事必有內情。”有人略有所思。
“一定要揪出幕後元凶。”有人義憤填膺。
“史無前例,著實荒唐!”有人感慨萬分。
沈一貫、方從哲、葉向高任他們在那討論,爭吵,皆選擇了沉默。
眾官激烈爭論許久,見三位內閣皆不言語,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沈一貫說話了,“諸位,此事尚不明了,你們便在此猜測,太不像話。真相隻有經過調查才能浮出水麵,調查需要時間,難道靠大家在這說說話就能出來嗎?都回到自己的崗位,把自己應該管的事做好,這才是大家應該去做的。”
“是啊,自會有定論。”方從哲、葉向高安撫眾人。
火爆的楊漣想開口,被身旁的左光鬥、劉一璟阻止。
眾官員緩慢散去後,沈一貫對方從哲、葉向高道:“午後,你倆隨我去覲見皇上。”
畫麵八:上午,宮內東華門,魏四、談濟生、趙應元、徐進教、龐保。
魏四在太醫院尋到談濟生說了王才人的病情,談濟生連忙背著藥箱隨他前來,在東華門遇見趙應元和徐進教。
“魏四,你立下大功,將來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倆。”徐進教恭維道。
魏四忙道:“恰好遇到,舉手之勞,不敢言功。”
趙應元笑道:“早就看出魏四你非同凡響,一舉成名,可喜可賀。”
“王才人病重,不敢耽擱,以後再談。”魏四不再與二人說笑,趕緊進了東華門。
有人正要出門,聽到他們的談話,停下腳步。盯著魏四的背影,目光狠毒,象是要吃掉他。正是準備前往磚塔胡同的龐保。
“立了何功?”談濟生隻聽聞昨晚有人持棍闖進慈慶宮,不清楚具體細節。
魏四苦笑道:“是福是禍尚不得知。”然後簡略地說了自己昨晚擒獲歹徒的經過。
談濟生聽後未喜,帶著些許擔憂地道:“還是多加小心為好。你壞了別人的事,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魏四默默點頭。
畫麵九:晌午,宮外京城某酒樓,百姓數人。
“知道不?有人闖進慈慶宮要殺太子。”
“不會吧?這皇宮內守衛森嚴,怎會這麼輕易進去。”
“森嚴什麼呀,那是嚇唬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我一個親戚在宮裏,前兩天還對我說夜裏有盜賊進宮偷走了許多金銀珠寶。”
“別說這些,哎,太子被害沒?”
“還好。聽說正要得手時,他手下一個武功高強的太監出現,將那人製服。”
“真是瘋了,連皇宮都敢闖,不要命了。”
“聽說凶手還真是個瘋子,進宮後就會拿著棍子亂打。”
“瘋子?怎麼可能。一定是那個娘們想除掉太子,讓自己的兒子做太子。”
“噓,此話不可亂說,是會掉腦袋的。”
“太子也挺可憐的,聽說他母親至今還未安葬。”
“誰說不是呢。”
“躲過此劫,必有後福。”
“菩薩保佑太子平安無事。”
人心總是支持弱的一方,這就是人之善良。對普通百姓來說,他們能做的唯有這個心理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