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不覺多看幾眼,引來他側目斜瞥一眼。
魏四忙又對弟兄們說了句:“走,到那邊山頭。”因為射來的目光讓他不寒而栗。
那是可以殺人的目光。魏四心想。隻以為是武俠小說的編造,不想真遇到。殺手。他的大腦跳出這個詞。
來到山頭,夕陽已完全隱於西山,魏四不由地來了句詩:“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好詩!”小三幾人大讚。其實他們哪知道其中含義,反正魏四哥說出的話都是好。
魏四笑笑,站在小山頭大喊:“我們都還年輕,是清晨的朝陽,我們要用雙手創造我們的未來!弟兄們,你們有信心嗎?”
情緒感染了那幾位,異口同聲地大聲回應:“有!”
“好!那還猶豫什麼?還徘徊什麼?路就在我們腳下,弟兄們,讓我們共同努力,一起加油,不離不棄,手攙著手堅定地走下去吧!”魏四繼續鼓勁。
“不離不棄,走下去!”小三、費千金、劉應選上前,與魏四手臂相連,情緒激昂。
“走,回城!”四人手臂挽在一起,大踏步下山向回走。每個人的臉上都蕩漾著笑容,心中起伏著希望,一掃這幾日的低沉情緒。
魏四見目的達到,很是高興。
入宮前,還有幾個人必須要去告別,魏四來到“雨嬋堂”。這次他選了晌午過後的時間,直到病人們都離去後方才走入。
“哎呀,你怎麼又來了!”可蓮、可荷急忙出來阻攔。
“什麼事啊,這麼吵。”很是勞累,入內洗了臉的談雨嬋出來問道。
“雨嬋姑娘。”魏四作揖行禮。
雨嬋見是他,很不客氣地道:“你還來作甚!我給你說清楚哦,你的恩人是我祖母,不是我。”
提起老祖母,魏四帶著傷感,“老祖母的恩情,魏四真不知怎麼報答。”
可蓮在旁調皮地笑道:“想報答還不容易,到那邊服侍她老人家不就行了。”
雨嬋“噗嗤”一笑,嬌媚可人,“可蓮你亂說什麼,這不是讓人家去死嘛。”
“是他自己說要報答的嘛!”可蓮兩姊妹盯著魏四,“咯咯”笑個不停。
“待魏四死後,必定給老祖母做牛做馬。”魏四毫不避諱死亡。
雨嬋露出不願意,“你有什麼資格。”
在這些姑娘的伶牙俐齒下,魏四隻好選擇沉默。
“有什麼事,快說吧。”談雨嬋不耐煩地道。因為勞累,她已優雅地坐到椅上。
“我,我要入宮了。”魏四欣賞著這位美人的優美坐姿,道。
“你要去做太監了啊!”可荷驚訝地叫道。
可蓮拽下她的衣角,“他本來就是閹人,有什麼驚訝的。”
雨嬋不想再刺激這位不是男人的男人,輕輕應了句:“哦,那恭喜你。”
魏四苦笑下,道:“象我這類人,除了入宮,也無別的出路。”
雨嬋不再說下去。她對眼前這人並沒好感,但老祖母曾說過的話響在耳畔。她抿嘴片刻,帶著羞澀地道:“你那處的鵝毛管需要經常換,不然容易引起其他部位發炎。”
“哦。”
“自那次後,你換新的了嗎?”雨嬋猛然想起,問道。
這個還真沒。魏四搖搖頭。
“可蓮,把那些鵝毛管拿來。”
不一會,可蓮拿來封存很好的一包鵝毛管。雨嬋道:“給他吧。”
魏四接過來。
“這是祖母留下來的,放我這也無其他用處,你拿去吧。”雨嬋擺著纖手道。
“謝謝老祖母!”魏四忙道。
可蓮不樂意了,“不謝我家小姐啊。”
“謝,全謝,都謝!”魏四有些語無倫次。
“不要什麼謝,以後別來煩我就行。”談雨嬋繃著小臉道。
出了“雨嬋堂”,魏四隻覺舒暢。他的心中似乎一直把雨嬋當作自己在這個時代的親人。
當然,還有一位被他當作親人的美女,“蒔花館”的楊留留。他覺得有必要把入宮的消息告訴她。
又回望幾眼“雨嬋堂”,魏四很開心地走向百順胡同。沒走幾步,突然感覺一股似乎相識的目光與自己擦肩而過。
停步回望,見到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輕背影,左手握劍。沒錯,是他,前日黃昏在廣寧門外擦肩而過的那位。魏四斷定。
他要殺誰?魏四已在心中把他定為殺手。
雨嬋堂?見他已到雨嬋堂前,魏四驚著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