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們已衝入房間,將他二人圍住。
尤三妹道:“有什麼話到衙門去說。”
“好,好,到衙門去說。”劉明慢慢走到汪俊身後,猛力將他向尤三妹推去。
汪俊心想幹脆來個魚死網破,趁勢拔出刀劈了過去。
三妹軟鞭出手,將砍來的刀一纏,輕輕一甩,汪俊脫手,刀落地。三妹不作停留,緊跟著軟鞭打向他脖頸,汪俊躲避不及,中了一鞭。
趁這當兒,劉明已向外躍去,同時伴著崆峒派絕招“奪命拳”。擋在前麵的捕快連中他拳,紛紛避讓,他衝到門外。
尤三妹見他逃出,向汪俊又是猛力一鞭,逼得他退後幾步,絆在餘濠肥胖的屍體上,仰麵倒下。
“將他拿下。”三妹一聲厲喝後,縱身追趕劉明。
廟外的費千金和劉應選見捕快們衝入廟內,心中大喜,站起向廟走去,正碰到衝出的劉明。
“看你往哪裏跑。”兩人撲過去,緊緊抱住劉明的腰。
劉明殺機已起,雙掌向兩旁砍去。汪俊喊他師叔,因為他是崆峒派老掌門的關門弟子,他的“奪命拳”和“奪命掌”在崆峒派可以排在前三位。
費千金和劉應選兩個隻會使蠻力的普通人怎能擋得住這掌,頓感脊梁疼痛,骨頭似斷裂,隻好鬆手。
劉明正欲在下殺手,見身後尤三妹追來,慌忙逃去。
尤三妹又追了一段,沒有追上,方才作罷回到廟中,汪俊已就擒被捆。厲聲喝問:“贓物在哪?”
汪俊低頭不語。
“搜!”三妹下令。不一會,便在一間破屋內找到那些物品。
尤三妹給手下分配任務:“把犯人和贓物看好,天亮押到衙門。”來到廟外,見費千金和劉應選還在地上打滾喊疼,又招來兩個捕快,“帶他倆去治傷。‘
“這都夜裏了。”捕快道。
“那就先弄到廟裏,天明再送去。”
顧秉謙望著被押的汪俊和三具屍體,還有那些失物,吃驚不已。尤三妹便將經過敘說了一遍,最後道:“可惜讓劉明跑了!”
原來他才是真正主使。顧秉謙心想。怪不得一直拿孫公公壓我,讓我早點結案。“原來是這樣,尤捕頭,你又立一大功!”
“真正立大功的不是我。”尤三妹低頭道。
“不是你,會是誰?”
“魏四。”
顧秉謙不解,“他在獄中,如何立功?”
尤三妹苦笑道:“若沒有他的指點和線索,我又怎會這麼快破了此案。”
“三妹。”顧秉謙突然很客氣地喊道,“有些事情不能說出的,你明白不?”
“為何?”
“你想人是你抓的,我審的,現在證明他是冤枉,我倆的臉麵已經無光。若再說出他在此案中立了大功,我倆還有何顏麵在這順天府?”顧秉謙很委婉地解釋。
尤三妹無法反駁,因為她是神捕。現在抓錯了人,破案還是靠這人,她確實無法抬頭。
“所以,在我們順天府上下共同努力,抽絲剝繭,一絲不苟地盡力追查下,方破此案。”顧秉謙道,“至於魏四,隻是由於舉報人的證詞有誤,抓錯人而已,釋放便是。”
尤三妹沒有吭聲,顯然已默認。
由於費千金和劉應選受傷暫時無法動彈,小馬、小虎等人來到大牢攙著魏四回家。
尤三妹在獄外看著這一切,沒有露麵。
馮夢龍、楊守勤來到時,魏四已離開。聽說被釋放,兩人驚喜著去往魏四住處。
“兩位大人如此興奮,這是去哪?”正要到順天府辦事的汪文言恰好碰到,忙施禮。
“你是?”兩人不識汪文言。
汪文言笑道:“在下一介布衣汪文言,兩位自然不識。可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才子馮夢龍大人,這位是今科狀元楊守勤大人,文言可不能不識。”
“客氣,客氣。幸會,幸會。”兩人還禮。
“能讓兩位大人如此高興的事必定不是小事。”善言辭的汪文言道。
馮夢龍大笑道:“事事無大小,喜憂在心中。汪兄台,告辭。”
汪文言笑著向衙門守衛遞上拜帖。不一會,顧秉謙匆匆走出道:“老師的女婿來到京城,為何不早些與我說?見外了吧。”他當年入朝為官時曾拜於玉立為師,雖然於玉立對他沒甚好感,但礙於麵子,勉強接受。
“府尹大人公務繁忙,汪某豈敢叨擾。”在汪文言眼裏,他接觸的人沒有好壞善惡之分,隻有一種人: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