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心不滿意不足,隻感到胃的疼痛。饑餓如期而至。
小道士玄衝直到天黑方才跑出來,給了他兩個饅頭。
“你們的晚膳一定很豐富。”魏四吃著饅頭道。
玄衝驚奇問道:“你咋知道的?”
魏四笑道:“因為你師傅又賣掉了仙丹。”
“是啊。”玄衝道,“師傅說仙丹不多了,我們吃完晚飯後又去煉丹,所以我現在才來。你餓了吧?”
“你說呢?”魏四已開始吃第二個饅頭。
玄衝見他有些發抖,忙問:“你冷嗎?”
“冷。”魏四很老實地回答。
“我跟玄仲師兄借件衣服給你。”說完,玄衝跑回觀內。
這孩子真好,將來一定要報答。武當山算什麼,我要讓你做全天下道觀的總道長。魏四又開始展望未來,隻有這時他才感覺到溫暖。
玄衝拿過來件寬大的道袍後趕緊回到觀中,因為道觀已到閉門時間。
連續幾日,都是靠玄衝從觀中偷偷拿出食物,魏四的燒才消退下去,體力得以恢複。他在陽光下活動筋骨時,見那虛玉道長匆忙入了道觀。
來分贓的。他搖頭心想。
不一會,這對師兄弟走出,邊踱步邊小聲嘀咕。無其他道士跟隨,顯然是談機密事情。魏四忙躲到暗處,側耳細聽。
“紅封教在京城結交的俱是達官貴人,聽說與宮中也有聯係。若我入了教,對咱們的買賣很有好處。”虛玉道。
虛清頷首笑道:“師兄放心招攬客人,這仙丹我會加緊煉製。”
“半真半假方能讓人相信,那仙丹煉製不可太過草率。”
“師兄放心。”虛清笑道,“我在此仙丹中加入少量鉛血(少女的經血),再配之以秋石、辰砂,更有雄狗之膽,麝香等,任何男人吃後都會反應強烈,催發情欲。隻怕用過一次便欲罷不能。”
虛玉稱讚道:“師弟在這方麵的造詣確實高過我呀。”
“沒有師兄在外奔波,為這些藥丸尋找主人,也不過是束之高閣,無用之物。”
“哈哈,隻要你我師兄弟同心協力,相信不用多久,便可富甲一方。”
“師兄,如果我們能牢牢控製住京城區域,富甲天下也未必不可能。”
兩人的“雄心壯誌”在陽光下無限膨脹。
這日玄衝未送來食物,魏四猜測正加班加點地煉製仙丹,心中並無責怪之意。倒是第二日晚玄仲匆匆跑出扔給他兩個饅頭時露出歉意:“玄衝幾人與師傅閉關煉丹,不能離開,小哥兒勿怪。”
魏四大口咬著饅頭,“不怪,不怪。閉關幾日?”
“少則十日,多則兩月。”
“看來我等不到向他當麵言謝了!”魏四道,“玄仲,我決定明日前往京城。若他日魏四發達,必會重謝玄衝與你。”
玄仲傻笑,“你明日便要離開啊,那我再去給你拿些饅頭。”說完回觀,正碰上出門的幾位道士,裏麵竟有虛清道長。
“玄仲,回屋去,別亂跑。”虛清責怪道。
“哦。”玄仲應後跑進。
這麼晚了,他們去做啥?魏四疑惑不已。那虛清不是在閉關嗎?
玄仲懷揣六個饅頭給魏四,“這些你拿著。”
魏四未回絕,接過包好,問道:“你師傅不是在閉關嗎?為何這麼晚還出門?”
玄仲搖搖頭,“我爹,不,我師傅他每到月底便要晚上出去。不說了,我要回屋,不然被他碰到又要罵我。”
魏四拱手,“多謝這幾日的照顧。對了,別忘了代我向玄衝道別。”
魏四躺下,蓋著那道袍而息。夜半,傳來腳步聲,他偷偷望去,見虛清等道士已回,還扛了兩個麻袋。
“玄空輕點,弄死了如何取血?”虛清對弟子道。
玄空答道:“師傅放心,取血前死不了。”
道觀門開,虛清催促:“快弄到老君殿取血。”門閉,觀外隻剩孤零零的魏四。
過了許久,觀門又開,出來兩人各背一麻袋。魏四用道袍將饅頭一卷,係緊成包裹狀,被在肩上,跟了上去。
到了附近一村莊,玄空將麻袋扔在地上,對另一人道:“就這吧。”
“師傅不是說原樣放回嗎?”那道士忙道。
玄空道:“萬一藥性已過,咱們被他們家人發覺,豈是不妙。就扔這裏,天明她們醒來又不知是何人所為。”
那道士將麻袋一扔,與師兄回觀而去。
魏四來到跟前,解開麻袋,見後大驚,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又解開另一個,亦是。兩人對發生之事渾然不覺,顯然中了迷藥。
朝露打濕魏四亂發,他茫然不知下一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