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
帶著唧啾的鳥鳴,與接踵而至的初陽組成了這世界唯一的景色。在房裏踱著步子,影心煩氣躁,他在後夜就已經開始呼喚風鈴了,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這不免讓影擔心。風鈴現在。是他唯一獲取外界情報以及信息的來源。
驀然,一陣沒由來的心悸讓影打了個冷顫,“糟了!風鈴……”
透過虛空,影的目光投向城北的趙家,若有若無的光芒閃爍,影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魂印裏風鈴的氣息微弱,靈魂之火飄忽不定,顯然是受了重創。
事情仿佛在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
正思索間,空氣一陣波動,像是什麼要從虛無裏出現。
“趙、趙家有變……”風鈴身影未現,已傳來她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而風鈴是重傷而來,話沒說完,就暈倒在了地上。
扶住風鈴倒下的身子,影的心漸漸沉下,神識探看風鈴的傷勢:丹田重創,背上一條見骨的傷口還在流著鮮血,經脈斷了十之七八,嘴角的血染紅了半邊麵頰。除了識海,她幾乎渾身上下都是傷。
“真的是要變天了!”歎了一聲,影急忙將風鈴抱到床上,如此重的傷勢,必須要趕快救治。
不便把風鈴送到王嬸那,影簡單地包紮了她的傷口,防止失血過多,隨後留下一了縷神識護在房裏,潛去西院找藥。
“儲藥室有王嬸的人在把守,沒有王嬸的指令,我很難進去。”看見駝背的老人在儲藥室前悠閑地喝著茶,而影卻實在無心感受這份愜意。
不過天有垂念,正巧憐兒路過西院門口,影嘴角彎起,有一計可施。
喚過小丫頭,影輕問“憐兒,幫我個忙好嗎?”
“好呀!不過公子你在這裏幹嘛呢?”憐兒無聲走來。
影暫時還不能說出風鈴的事,盡管他知道憐兒可以相信,可沒有絕對的把握,影不會冒險。
“憐兒,我需要一些藥草,可又不能讓王嬸知道,你能幫我支開那裏的看守吧?”
眼睛裏冒出一點求知的欲望,憐兒好奇“公子你要那些幹嘛呢?”“憐兒,這是秘密。”
“哦……好吧,那你要快點哦,我去了。”說完,憐兒就跑去看守那兒,說了什麼。……
接著兩人急急忙忙走開,留下沒有人看護的儲藥室。
“謝了,憐兒。”
古樸的千機鎖掛在門上,防止有人來此盜竊,加了禁製的鎖身無法被神識探視,而沒有密碼,不但開不了鎖,還會觸發禁製。
“密碼嗎?嗬嗬,還好娘和我說起過”。旋開鎖身,輕而易舉地開了這千機鎖,影小小的身影沒了蹤影。
“接脈,鐵線花,天蠍草,止血,霜葉蝶……”把記憶裏能夠派上用場的藥草全部搜刮一遍,影悄悄出了儲藥室,回到了房間。
至於剩下來的事情,影相信憐兒能處理好的。
無聲關上房門,影特意用神識籠罩臥房,走近看去,床上的風鈴柳眉緊蹙,細密的汗珠從白皙的脖頸留下,打濕了枕頭,從肩背留下的血浸紅床單。
“嗯~”風鈴輕哼,似是要醒來,可卻隻是因為碰觸到了傷口,無意識地**而已,她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或許是沒了前世的枷鎖,淡了提心吊膽的生活,影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變,若是曾經,他絕對不會對風鈴有任何感觸,對蒼狼來說,除卻紫晴,這世界隻有活人與死人的區別罷了。
可如今,卻隱而有些憐惜。不在於什麼男歡女愛,不在於什麼感情,隻是不想這美的東西在自己眼前凋零,這個可憐的女子死在自己眼前而已。
他蒼狼,感受到的美好不多。唯有殺戮,殘忍。
他影,想要遠離曾經的生活。
不過,盡管有了這些藥草,但沒有相應的用法,也無濟於事。
“失策了,唉……我這是、怎麼了?”
……
“公子?公子你在嘛?”憐兒在門外輕呼,影略一思索,也是下定決心。“憐兒,進來吧。”
“哦!~這……”張大了嘴巴,剛踏入臥室的憐兒一臉不可思議,看著床上惹人憐愛的女子,道出了一句影讓瞠目結舌的話:
“月!凡!影!你居然金屋藏嬌!!你居然背著我在這裏和別人幽會,你……我不許我不許,我不許嗚嗚”不明所以地指著影一頓凶,憐兒還沒搞清楚狀況就一個人蹲在地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