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要一想起來慕修遠會恨她,會討厭她,她就怕得要死,心裏一陣又一陣抽搐地疼著。
側耳聆聽之下,沈夕夕隱約能聽到一牆之隔的外麵有細微的聲響,可也不能確定,到底是窗戶外的聲響還是一牆之外的聲響。
她裝著膽子四周摸索了一下,想摸摸看,會不會摸到燈的開關,卻掃掉了桌子上的花瓶,花瓶裏的水倒了她一臉,花瓶裏的玫瑰花在暗夜裏閃過一抹詭異的紅色,撲在她臉上。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本就處在驚恐之中的她,頓時更加驚恐,便閉上了眼睛。
閉眼之後,因為驟然受了驚嚇,她不敢去拿掉在臉上的東西,濕噠噠地貼俯在她的臉上。她不知道是什麼恐怖的東西,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懷孕了的事,大腦裏越攪越痛,記憶也開始混亂。
她記得,她用早早孕測出來自己懷孕了,那一刻,絲毫沒有未婚先孕的羞恥感和擔憂感。
反而是興奮,因為她看到了希望。她覺得,慕修遠或許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原諒她,她就帶著一半的不安,帶著一半的歡喜,去找慕修遠。
可是,那個出租車司機,把車開到了臨近城外的破舊街道上,便凶神惡煞地掏出刀子要殺她。她立即跑下了車,在髒亂的小巷子裏跑著,跑著,跑到小腹墜痛,跑到大腿內側還有血流出來。
後麵的事,她不敢想下去,就像是閉眼前的那一抹詭異的紅光,她不敢去想,不敢去知道事情的真想。她怕,萬一孩子保不住了,她和慕修遠就真的完了。
她猛地坐起來,渾身都已經出了一層虛汗。她大著膽子,雙手胡亂摸著,摸到了燈的開關。
按開了床頭的燈以後,她先是閉眼適應了一下亮光,然後才睜眼看周圍的環境。
看到是自己住過的酒店臥房,她心跳的不那麼厲害了。可還是很害怕,很想見到慕修遠。
她昏厥前的記憶中,慕修遠是出現了的,她心裏有一陣歡喜,肯定是慕修遠救了她和孩子,然後把她帶回了酒店。
“修遠,修遠。”
沈夕夕下床,來不及穿拖鞋,就叫著慕修遠的名字跑著在臥房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慕修遠就打開臥房的門小跑出去了。
正在客廳議事的慕修遠也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雖然不太確定,可因為擔心沈夕夕,也暫時中止了談話,大步朝臥房走來。
他快要走到臥房門前的時候,臥房門就從裏麵打開,沈夕夕光著腳丫子小跑出來,看到他以後,快到他跟前時,雙腿一躍,就撲了上來,纏住他的腰,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沈夕夕身上穿的是吊帶裙,慕修遠在抱她臀部的時候,顧忌到一客廳的大男人呢,還特意往下拽了拽她的睡裙。
沈夕夕撲上來,抱住慕修遠脖子後,就趴在他肩膀上了。她的記憶本來就是混亂的,此刻一趴在慕修遠肩膀上,粲然的燈光照射下來,她大腦懵懵作疼,記憶就更加錯亂了。
客廳的八個大男人早在慕修遠打了個中止的手勢後,就跟隨著自家少爺的身影看向了臥房門口。
隻見臥房裏衝出來一個纖瘦的軟物,蹭地就跳到了少爺身上,旋即就靈蛇般地把少爺的腰和脖子纏了個結結實實。
秉著非禮勿視的原則,見到小軟物穿的衣服很少,八個大男人都很配合地別過臉去,不看如此親昵的兩個人。
沈夕夕趴在慕修遠的肩膀上,軟聲問道:“老公,我肚子的寶寶是你的對嗎?不是安澈的。”
聽得沈夕夕這樣的話,慕慕修遠眉眼間立即帶了喜色,他也沒有細想沈夕夕的問話方式是有錯的。沈夕夕說的是肚子裏的寶寶,而慕修遠也忽略了沈夕夕的肚子裏現在根本就沒有寶寶,隻高興她孩子的媽終於記起來他是孩子的爸了。
雖然慕修遠很想抱著沈夕夕回臥房,卻怕抱著她一移動位置,她想說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他半轉過頭,看沈夕夕的小臉時,瞥看到客廳裏的大男人都很配合地沒往這邊看。
穿吊帶裙的沈夕夕不被其他男人看,慕修遠也就不再有所顧忌,他向來不吝嗇在旁人麵前和沈夕夕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秀恩愛。
他寵溺地輕拍了拍沈夕夕的臀部,順著沈夕夕的問話柔聲回道:“對,你肚子裏的寶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