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另外一撥人,也已經衝到了我家裏,用我太太和女兒恐嚇我,要讓我用這份零零散散的離婚協議書,給你們把離婚給辦了。”
慕修遠知道,以何律師的能力,把那份離婚協議書拚湊好,就一定能給他和沈夕夕辦成離婚。
說完那些話,何律師趴在桌上,看著憤怒若一頭狂獅的慕修遠,慕修遠眼圈通紅,似要下一步就把他撕碎吃進腹中。
他哀求道:“慕總,對不起,我是真沒辦法了。才把您和太太辦離婚的。”
慕修遠竭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猛地跌回轉椅上,直直地看向何律師,目光很犀利。沉聲發問:“你報警沒有?”
何律師驚魂未定地搖頭,“對方說了,如果敢報警,他們寧願犧牲一個人抵命,也要殺我全家。”
冷灰色的桌麵折射著窗外強烈的陽光,慕修遠手扶著額頭,盯看著閃光桌麵上,那刺眼的離婚證,隻兩秒,直接操起離婚證,砸到了何律師的臉上。
離婚證的一角砸到何律師的眼皮上,砸得他眯眼、痛得他霎時紅了眼圈。
旋即,就是慕修遠的一聲暴吼:“滾!”
何律師立即站起來,腳步踉蹌著出了慕修遠的辦公室。
慕修遠也旋即站了起來,拿了車鑰匙和手機,就跨大步子往外走。
吳森急忙攔住了起身的慕修遠,伸展著雙手,阻攔他前進:“慕總,您要幹什麼?”
慕修遠冷聲吼他一句:“我還能幹什麼?我找我太太去複婚。”他說著就推開吳森大步跨了出去。
吳森卻緊著又追了過來,堵住辦公室門口,聲音裏帶了急切:“慕總,我建議您先不要忙著跟太太複婚。”
慕修遠隻是掀起眼皮冷瞅吳森一眼,伸出手就猛地把他推開了,吳森扶著一旁的冷灰色牆壁,急急開口問道:“慕總,您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動幹戈地要讓太太跟您離婚,對方又怎麼會把時間點卡得那麼巧,知道您和太太簽離婚協議書?林家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在短時間內召集這樣兩路人分頭行動。”
慕修遠的手已經都握在門把上了,卻被吳森的話點醒,他微眯了眯眼睛,猛地合上門,便又大步走回來。
他在轉椅上坐定,吩咐吳森道:“你把何秦給我叫回來!”
吳森也跟著走回了辦公桌前,知道慕修遠讓何律師回來的原因,便直接道:“慕總,何律師在鼎鑫這麼多年,不會對您有二心的。”
他迎看向慕修遠微抬起的頭,繼續道:“您昨天有事要忙,我已經派人去查過,小區攝像頭顯示,的確是有人闖進何律師家裏,並且,對方顯然是對恐嚇要挾這一類的業務很熟悉,留下的蛛絲馬跡很少。況且,何律師不願意報警,不願意用一家人的性命去冒險,我們也沒法讓警察立案偵查。”
慕修遠邊聽吳森說話,邊拿起來桌子上的另一本離婚證看著,等吳森把基本情況都講完,他也冷靜了不少,知道了吳森的意思。
“所以,你想讓我將計就計。靜觀其變,好看一看,對方如此費勁地讓我跟夕夕離婚,到底是想幹什麼?在我離婚以後,有所舉動的人,必然就是威逼何律師的人。”
吳森見自己的大boss終於恢複了正常的思考,心裏鬆了一口氣,立即點點頭:“慕總,對不起,昨天,實在是您連多講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給我,我隻好先做主,派人去24小時跟蹤太太,想從太太這裏偵查一番,想看看那些人會不會找上太太。”
“做的好!讓你派去的人保護好太太,如果真是林莘甜買通的人,防著他們傷害太太。”
慕修遠吩咐完吳森,後倚在靠背上,閉著發酸、發澀的眼睛,揉揉太陽穴,想讓自己的思路更為清晰一些。卻因為思路清晰了,大腦裏生出新的煩惱來。
便口氣有些幽幽的無奈:“吳森,關鍵問題是,我在夕夕那裏的信譽值本來就是零。騙她簽了離婚協議書,她相信了我是真要跟她離婚。可,昨天我又告訴她,我沒跟她離婚,把離婚協議書都粉碎了。結果,今早晨,你們就把真的離婚證給我擺在辦公桌上。”
他倏地睜開眼睛,直直地看向吳森,把正在認真聽他說話吳森驚了一下,他卻冷冷地開口質問道:“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跟夕夕解釋?我在她心目中已經是個大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