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夕夕是窩在下鋪的,她兒子看不清沈夕夕的模樣,聽聲音覺得很年輕,也不好說什麼:“媽,你別多心,趕快睡吧,肯定是小姑娘和對象吵架了,咱們的車廂離列車員的休息間近,別擔心。”
雖然沈夕夕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卻一點都不在意,而是哭笑著對慕修遠說了一句:“你怎麼這麼霸道啊!”
“不是霸道,是讓你成為我女人的那一刻,我早已經在心裏發過誓要對你負責。我認定你是屬於我的,同時,我也是屬於你的。”
因為抽煙,慕修遠的聲音帶了一股低沉醇厚,顯得很有磁性。
慕修遠的擁有,是指他們年少時偷嚐禁果,而沈夕夕所認為的擁有,是他們再次重逢時,他強要她。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扯開了話題,“你脖子上的傷口清理沒有?對不起,我隻是太著急,失去理智,就咬了你。”
慕修遠聲音裏的煙霧散去,輕快了不少:“清理好了,你是我老婆,我願意被你咬,隨便你咬我哪兒都行!你要是不解氣,就還像上次那樣禽獸我!”
對麵大媽本來都已經躺下了,可聽得沈夕夕說還會失去理智咬人,就嚇得坐了起來。叫了睡在中鋪的兒子兩聲,兒子插著耳機在看電視劇,沒有回應她,她就使勁地搗床板,把兒子搗的摘了耳機。
母子兩個人到過道裏嘀嘀咕咕了一陣,沈夕夕被大媽給逗得憋不住就噗嗤笑了一聲,那端一直在等她回應的慕修遠,以為她是心情轉好了,便說了一句:“你早點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派人去幫你處理。”
“好!”
掛了慕修遠的電話,火車也發動了一會兒,沈夕夕靠在車廂壁上,望著外麵逐漸後退的景物。
剛開始還是城市燈火,漸漸的,就是一片黑暗和孤寂。
那黑暗和孤寂,也像是吞噬了她的心一般,讓她躺在床鋪上,久久不能入睡。慕修遠可以不想,可以不問,可她不能不想不問,她必須得知道,自己到底是給誰懷過孕。
澤縣內,一個廢棄的工廠外,一架直升飛機逐漸飛低,最後停在草坪上麵。
旋即,飛機上下來三個人高馬壯的德國男人,安澈也隨後跟在他們身後下來。
他穿著白色T恤,黑色破洞牛仔褲,整個人單純而清澈,神情和眼眸裏依舊是令人毫不防備的無辜。
隨後,飛機上搬運下來四輛折疊山地自行車,等其中一個保鏢把一輛自行車展開好,安澈從他手上接過來,跨上去,率先朝縣城裏騎去。
一行四人,披星戴月地來到了一個破舊的住宅小區。
已經是夜裏一點多,雖然小區裏有保安,但因為是舊小區,沒有新小區那種阻擋欄杆,安澈一行人又是騎著山地自行車進來,保安便沒有阻攔。
安澈四人便輕輕鬆鬆地進到了李飛莉所住的那棟單元樓,找到二樓,拍響了防盜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