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修遠,本來端起來湯碗,柔和了麵色哄沈夕夕喝湯藥,可此時,力道大得要捏碎湯碗,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霎時,餐桌上就沒有人再吭聲了。
為了緩解餐桌上的尷尬氣氛,又怕自己不喝湯藥,等會要連累莫姨。
沈夕夕接過慕修遠手上的湯碗,對莫姨說了句很違心的話:“她插得挺好看的,我去臥房看看更好看的是什麼樣。”
隨即,就仰頭把湯藥喝完,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對慕修遠和莫姨說道:“你們慢用,我上去欣賞林小姐的佳作了。”
她覺得自己的語氣很正常,可聽在莫姨和慕修遠耳中,就是一股濃濃的醋味。
她說完,就繃著一張小臉站起來,怒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慕修遠的冷漠臉,隨後朝樓上臥房跑去。
沈夕夕跑走了以後,一直隱忍不吭聲的慕修遠,頓時口氣很惡劣地對莫姨開了口:“莫姨,你現在是怎麼回事?什麼不該提,你提什麼!她今天中午都提離婚了,我好不容易才哄住她。”
雖然打別人,逼著別人說不離婚不算哄。可對其他女人,他也不會這樣做,就算是哄了吧。
慕修遠心裏安慰著自己,對沈夕夕,也隻能用中午那一招了。
莫姨垂著頭,抬起眼,瞅了慕修遠一眼,囁嚅道:“不是,少爺,這,林小姐到家裏來,又是幫我熬湯燒菜,又是幫我插花的,柔柔弱弱、嬌嬌滴滴的模樣,我也不好趕她走啊。再說了,她到底是慕老太爺和慕老夫人承認的慕家少夫人,您又公開宣布要和她訂婚,我是真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了。”
慕修遠眼神銳利地掃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聲音裏都是戒備:“以後夕夕要吃的東西別讓她碰,她心思太重,現在肯定不想夕夕懷孕,少不得要趁機給夕夕放避孕藥。”
“呦!”
莫姨被慕修遠驚了一跳,“少夫人剛剛喝的湯,林小姐還幫忙看了調了一下時間。”
慕修遠的目光霎時幽冷無比,掃看了一眼被沈夕夕喝空的碗,抬手就把它揮掉了。
“啪嗤!”
瓷碗碎裂開來,在地板上零零散散地躺著。
慕修遠抬眼瞥看到莫姨受了驚嚇,便緩和了語氣:“我明天去帶夕夕拆額頭的線,順便給她檢查一下,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如果,林莘甜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他是萬萬不會再容忍她一絲一毫!
掃看一眼那些碎片,慕修遠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從餐廳朝向外麵的玻璃門出去,在涼風急急的庭院裏抽了兩根煙,他才進來,去二樓臥房找沈夕夕。
他快走到臥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臥房門關著,門口有兩個漂亮精致的歐式小花瓶和兩個中等大的景德鎮瓷器花瓶,還有一個玻璃花瓶、一個放花的花籃,裏麵的各種花簇確實插得很好看。
有一個高頸的景德鎮花瓶上麵放了一張大紙條:請慕少爺帶著林小姐插的花去書房共赴雲雨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