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一個北胡漢子這時嘴裏小聲哼了哼,眼見著是要醒。
寧小藥手裏沒板磚了,抬手一拳頭,把這漢子又敲暈了。
其他已經醒了,在地上的躺著裝死的北胡人漢子,頓時就更不敢動彈了,雖然不明白雍寧的這個小皇帝大事不問,盡操心手下婆娘的事,感覺這位腦子不太好使,可架不住這位小皇帝下手太凶殘。
“我們兩個帶不走這麼多人,等三雨他們過來吧,”寧小藥說著話摸袖口想吃兩顆糖豆的,發現袖口裏空空如也,寧小藥才想起來,她的糖豆給阿知大哥了。
影風看謝朵瑩的頭,謝五小姐的額頭上方有一塊半個手掌大的傷口,沒有皮膚覆蓋,薄薄的一層紅肉祼露在外,可見五小姐剛才那一撞,是一點也沒為自己留情。
“你別看她了,你感覺怎樣了啊?”寧小藥問影風。
影風摸一下自己的胸口,他這裏是被北胡人剌了一刀的,這會兒,手摸到傷口上不疼,扒開衣襟看了一眼,胸口那裏有一道已經愈合的刀疤。
寧小藥也抻著頭看,原本是看傷口的,結果目光不知不覺地就開始跑偏,她家大風的身材也是不錯的噠!肌肉薄厚適中,坐在那裏,肚子上一點贅肉都看不見!(影風就扒開了衣襟,你是怎麼看到人肚子上去的?
“這些北胡人,”影風一點不知道自己的上半身已經被他家聖上看光了,將衣襟隨便一攏,跟寧小藥道:“他們打算我若遲遲不歸,聖上愛惜手下,也許會親自到庵堂來。”
“嗯,”寧小藥說:“他們在庵堂的牆裏塗了油,打算放箭,還是扔火把的,他們要燒死我呢。”
影風緊鎖著眉頭道:“那個庵堂的尼姑們有問題?”
“不會,”寧小藥說:“有問題,看見我們把北胡人都抓了,人不跑嗎?鬼知道這幫北胡人是怎麼騙人家出家人的!”
影風抱著謝朵瑩的手一緊,這個跟這位五小姐一定也脫不了關係。
“對了,”寧小藥這會兒又想起來了,捏一下拳頭,問影風說:“是誰砍你的?”
地上的北胡漢子們……
影風說:“那人留著絡腮胡,武功很高。”
寧小藥望向了絡腮胡子,又是你。
“他,”影風想問這人有沒有抓到的,寧小藥已經拎著絡腮胡子的腳,把這位拖影風跟前來了。
“別裝死,”寧小藥拍了絡腮胡子的臉一把。
絡腮胡本就一臉的血,被板磚砸得鼻梁骨都斷了,被寧小藥這一巴掌拍臉上,大漢愣是疼得一哆嗦。
影風放下了謝朵瑩,一把就掐住了絡腮胡的脖子,怒聲道:“說,你們是怎麼到京師城外的?”
絡腮胡被影風掐得翻白眼,但沒吭聲。
寧小藥坐地上撇嘴道:“這個不用問了,一定是太師幫忙啦。”
“太師失敗隻是近日的事,”影風跟寧小藥說:“從關外到京師要數月的時間,這些人不可能是剛得謝文遠助力的。”
寧小藥覺得影風的話有道理,督師還在路上呢,沒理由太師剛跟莫都勾搭上,這些北胡人就出現了,“說話,”寧小藥看著直翻白眼的絡腮胡道:“謝太師是什麼時候跟你們家的莫都勾搭上的?”
影風微微鬆一下手上的力道。
絡腮胡趕緊趁機張大了嘴呼吸。
“不說,就讓大風掐死你,”寧小藥威脅絡腮胡道。
絡腮胡說了句:“不知道。”
寧小藥抬手就又往絡腮胡的臉上招呼,嚷嚷道:“我最恨的就是這三個字!”
絡腮胡的臉轉眼間就又腫了一圈。
“狼主之事,我一個下人怎會知道?”絡腮胡捂臉叫道:“你殺了我吧!”
“嗯?不對,我把你下巴卸了啊,”寧小藥這會兒反應過來了,“你這會兒怎麼能說話了?誰把你下巴安上去的?”
絡腮胡的身子一震。
寧小藥回想,是她職業病發作,不知不覺中把這位的下巴安上去的?
“聖上!”影風這時撲到了寧小藥的跟前,抱著寧小藥就地一滾。
寧小藥愣神間,就看見刀光一閃,她再眨個眼的工夫,昏迷中的謝朵瑩已經被一個北胡漢子拿刀架脖子上,劫持了。
影風將寧小藥死死地護在了身後,看著這個北胡漢子,眼中殺氣外露了那麼一下,隨即影大統領就恢複鎮定了。
“雍寧皇帝,”這個北胡人看著,從影風身後探個腦袋出來的寧小藥。
“原來你才是老大,”寧小藥吸一下鼻子,說:“放人,不然後果自負。”
“應該是聖上放人才對,”這個北胡漢子沒有留須,五官長相不突出,讓人一眼看上去,根本分不清這是北胡人還是中原雍寧人,雍寧話也說得很好,這位手中的刀轉了轉,將謝朵瑩的脖子割破,道:“聖上既然想成人之美,那就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