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禁衛小哥默,聖上每回都是用對付敵人的態度,對待太後的嗎?
寧小藥轉身往前走,走進了一座臨水的六角石亭裏,一屁股就坐下了,看著跟進來的謝太後說:“你還有事呢?”
謝太後今天穿一身素白,臉上沒施脂粉,進了石亭也沒坐下,就站在了寧小藥的麵前。
寧小藥說:“你別光看著我不說話啊,有事你讓人來喊我,我去太後殿見你啊。”
謝太後道:“太妃們此時都在太後殿,哀家要讓她們看戲嗎?”
“喲,”寧小藥說:“你還怕讓人看呢?”
“謝府的人如何了?”謝太後如同沒聽見寧小藥的嘲諷一般,問寧小藥道。
“死了,”寧小藥說:“王氏夫人撞石獅子死的。”
謝太後的臉上看著更沒有血色了。
“這不能怪我,”寧小藥說:“太師把一大家子人都帶走了,就把她丟下了,換了誰也接受不了這事啊。”
謝太後說:“太師把家人都帶走了?”
“謝安世他們被人殺死在路上了,”寧小藥說:“造反是什麼罪,太後你清楚,這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謝太後問:“是何人殺的他們?樓子規?”
“你還想報仇?”寧小藥挑一下眉頭,反問謝太後道。
母族亡了,當皇帝的女兒跟她勢同水火,謝太後明白,她如今什麼也做不了了。
“放心吧,”寧小藥手指在石桌上來回劃著,小聲道:“你是我親媽,再怎麼樣也殺不到你頭上的,你還是當太後。”
“聖上要如何對待承王爺?”謝太後盯著寧小藥問道。
“沒想過,”寧小藥實話實說道。
謝太後哀怨一笑,道:“沒想過?”
“我想他幹什麼?他連路都還不會走呢,”寧小藥說:“太師,北胡人,義軍,流民,這些哪個不比寧心重要?”
謝太後往寧小藥的麵前走了幾步,“聖上,你就真的準備這樣一輩子嗎?”
寧小藥警覺道:“你想說什麼?”
謝太後道:“聖上此生不結婚生子,一直就……”
“打住,”寧小藥打斷了謝太後的話,說:“這事你之前沒替我想過哦?”
謝太後低道:“是哀家對不起你。”
“這是真話,”寧小藥說:“你是對不起我。”
“聖上得為自己打算,”謝太後又道。
“別扯這些了,”寧小藥不耐煩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謝太後道:“哀家想見見聖上的師父。”
寧小藥眼皮子一跳,“你見我師父幹什麼?”
“哀家想請他將承王帶走,”謝太後道:“他是聖上的師父,有他看著承王,聖上應該可以放心了。”
“不是,你等等,”寧小藥被謝太後弄得有點懵,這位怎麼又想起這出來了啊?
“聖上,”謝太後看著寧小藥道:“哀家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了,隻求聖上能看在你與承王一母同胞的份上,關照他一些。”
寧小藥說:“你讓我師父把寧心帶走?你不怕我讓我師父走半路上把寧心弄死?”
謝太後的麵頰一顫。
“啊,我知道了,”寧小藥說:“我要是弄死了寧心,你就沒啥可顧及的了,你大不了把我性別為女的事捅出來,跟我同歸於盡,太後你是這麼想的吧?”
謝太後看著寧小藥沒說話。
“那我師父是不是還得收寧心為徒,把本事都教給他啊?”寧小藥問。
謝太後道:“聖上,承王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別扯這個,”寧小藥衝謝太後晃一下手指,“我要是不同意呢?”
謝太後冷笑了起來,低聲道:“若是承王此生注定碌碌無為,哀家寧願他不要長大。”
寧小藥手托著下巴瞅著謝太後,這是要一家三口同歸於盡的節奏了,讓寧心跟著黃大廚學做飯嗎?以後做個廚子?寧小藥的嘴角抽抽,這叫什麼事啊?
謝太後道:“聖上意下如何?”
“你這個想法在邏輯上有問題,”寧小藥說:“人都被我師父帶走了,你怎麼知道寧心能學成什麼樣?”
“每隔三年,哀家要見承王一麵,”謝太後都打算好了,聽見寧小藥問,馬上就說道。
“三年?”寧小藥:“那我師父帶著寧心也走不遠啊,太後你想的挺好哈。”
謝太後無視了寧小藥話語中的嘲諷,看著寧小藥道:“哀家就想知道,聖上意下如何?”
“不如何,”寧小藥把臉一沉,“你想我師父再收個徒弟,他就得再收一個了?能不能尊重人一點?你當我師父是先皇,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呢?”
謝太後道:“聖上是不同意了?”
寧小藥說:“對,不同意,我等著你來跟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