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許氏夫人走到許濟常的麵前,低聲道:“好久不見了。”
許濟常說:“不是說受了傷嗎?你怎麼還下地走動?”
許氏夫人歎道:“我傷的不是時候。”
許大公子怒眼看向了陳魯,道:“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姐姐的?”
陳魯心苦,但也內疚,他這次是沒照顧好他媳婦。
“我們進去說話吧,”許氏夫人往宮室裏走,為陳魯說話道:“不要怪你姐夫了,一個是聖上,一個是太師,他能得罪誰?”
“姐,”許濟常看都沒再看陳魯一眼,跟著許氏夫人進宮室,小聲道:“你信裏寫的都是真事?那信真是你寫的?”
“是,”許氏夫人坐下道:“都是真事,我能拿這種事玩笑嗎?”
“媽的,”許濟常馬上就暴了粗口。
“父親怎麼說?”許氏夫人問。
“父親說他保太師也是保,保聖上也是保,”許濟常一屁股就坐在了許氏夫人的身邊,低聲道。
走進屋來的陳魯看看坐在了一起的姐弟倆,隻得踱到姐弟倆的對麵坐下了,他在許家人那裏就沒地位,這個自打他跟他媳婦成親那日起,陳魯就知道了。
許氏夫人麵容疲憊,聽了許濟常的話後,勉強一笑,道:“看來父親還是顧著我的。”
許濟常忙就道:“姐,你這是什麼話?爹怎麼時候不顧著你了?”
“許靖的夫人多病,”庭院外,樓子規小聲跟寧小藥道:“許氏是長女,許夫人生下許濟常後就去世了。”
“哦,”寧小藥說:“那許家的其他公子都是小老婆生的了,我明白了。”
“我不是要說這個,”樓子規忙道:“這跟嫡庶沒關係。”
“那你要說什麼?”寧小藥問。
“許濟常四歲時,許靖帶兵剿匪,有傳言他通匪,”樓子規說:“許氏族人各自奔逃,他的妾室們也拿了家中財物逃走,是許氏將庶弟們奪下,帶著五個弟弟在外流浪了一年,直到許靖帶兵得勝歸來。”
寧小藥嘴角一抽,“一年哦?”
“許氏帶弟弟們尋父,結果走錯了路,”裴殷背靠在院牆上,說道:“許靖派回家的人也沒有找著他們。”
寧小藥默,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之後,許家就是許氏長姐為母,將五個弟弟拉扯大,所以許氏的話,在許家應該管用,”樓子規跟寧小藥道。
寧小藥想了想,說:“好吧,那封侯什麼的就算了。”
“算了?”護國公小聲叫道。
“侯爺拿的工錢可多啊,”寧小藥瞪眼道:“現在不封侯,許大將軍也會幫我,那我還裝什麼有錢人?”
護國公嘴角一抽,眼皮跳動,要是知道因為工錢的事自己封不了侯,許靖能哭死,聖上你信不?
半柱香的時間後,陳魯苦著臉走出院門,看見寧小藥四個人就站在院外,陳大將軍徑直走到了寧小藥四人的麵前,說:“聖上,裏麵談好了。”
“結果是什麼?”寧小藥問。
“許家聽憑聖上調遣,”陳魯道。
“那你呢?”樓子規看著陳魯問。
陳魯低頭道:“臣也聽憑聖上調遣。”
寧小藥把腦袋點點,跟護國公說:“那以後護國公你就不用弄死陳將軍了。”
陳魯……
護國公看樓子規,能信陳魯的話嗎?
樓子規跟寧小藥道:“聖上進去再跟許氏姐弟說說話吧。”
“那陳將軍呢?”寧小藥指著陳魯問。
裴殷笑了起來,說:“聖上,您還沒看出來嗎?陳大將軍是作不了主的人。”
寧小藥看陳魯,挺高大強壯的一個漢子,這會兒苦著臉,身子縮得跟隻鵪鶉似的,看著都可憐,“嘖,”寧小藥看著陳魯咂嘴,說:“話說這幾天你和夫人呆家裏都幹什麼了?我都把夫人中的毒解了,你怎麼還沒讓夫人懷上娃呢?”
陳魯的臉又飛速地漲紅了,能不說這事了嗎?!
“走吧,”樓子規拉寧小藥走。
“連這事你都做不好,你說許氏夫人她要你幹什麼呢?”寧小藥被樓子規拉著往院裏走了,還不住嘴的數落陳魯:“跟著太師混,不能混到連怎麼讓媳婦生娃,你都不會哇噻?”
陳魯忍不下去了,回了寧小藥一句:“許氏身上有傷。”
寧小藥……,對了,許杏花自己捅了自己一刀來著的。
看寧小藥被陳魯噎得說不出話來了,樓子規不樂意了,看了陳魯一眼,樓督師冷道:“沒本事生孩子,你還有理了?”
“對,就是嘛,”有人撐腰,寧小藥就又來神了,說:“你還有理了?”
陳魯想跟麵前這兩個貨翻臉,說的好像你倆都有娃了一樣!五十步笑百步的,這樣做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