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費勁地點了點頭。
“我還有事沒跟你說,”許氏夫人看著陳魯,將寧小藥和樓子規來找她的事,跟陳魯說了一遍。
陳魯聽完媳婦的話後,唯一的感覺是,他這會兒站在懸崖頂上,前進後退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許氏夫人道:“我不管是不是謝文遠給我下的毒,隻要聖上能治好我的病,他就是我的恩人。”
陳魯說:“你怎麼能吃毒藥呢?”
“不然聖上和樓督師憑什麼信我們?”許氏夫人反問道:“事關國家興亡的事,光動嘴說說,就行了?”
“杏花啊!”
許氏夫人道:“將軍,你要怎麼做?”
陳魯苦笑道:“就算我們出力,到了最後我們也未必有好結果啊。”
“那就一起死,”許氏夫人絕然道。
陳魯哀聲歎氣。
“書信在裴殷那裏,”許氏夫人又道:“這信一定要聖上過目之後,才會被送出城去。我們叛謝文遠的證據就在聖上的手裏握著,所以將軍,聖上一定得是勝的那個才行。”
陳魯道:“既然知道聖上會將原信留下,你還讓裴殷送信?”
許氏夫人看著陳魯,眉頭微挑一下。
陳魯……,媳婦是故意的,要不要這樣拿命去表忠心?
許氏夫人聽著陳魯大喘氣,決定她打了聖上一記大嘴巴這事她就不說了,省得她家將軍要跳腳。
“將軍,”門外這時又傳來管事婆子的聲音:“太師派了大夫來,說是給夫人看傷的。”
許氏夫人跟陳魯冷笑道:“又玩收買人心這一套了?”
謝太師派來的大夫給陳魯和許氏夫人看傷的時候,謝太師回到太師府,在書房裏坐著喝了半杯清茶後,在紙上跟徐義名寫道:“你去安排老夫出城的事。”
徐幕僚看了紙上的字後,就是一驚,忙問:“太師?”
謝太師在紙上落筆飛快地寫道:“陳魯,許靖也許會叛。”
徐義名倒抽了一口氣。
“老夫無證據,”謝太師在紙上寫道:“隻是覺著陳魯不對,方才見麵,他沒問老夫護衛為何不到的事。”
徐義名提筆在紙上寫道:“也許是忘了?”
“事關他的命,他會忘?”
徐義名皺眉頭了。
謝太師又紙上寫道:“寧玉若是要殺他,剌客下手殺人就是,為何隻是打?”
徐義名寫:“挑撥離間?”
謝太師手指彎起,在桌案上敲了兩下。
徐義名寫:“許氏受傷,陳魯擔心許氏,忽略了自己的事,這也情有可願。”
“老夫隻是生疑,”謝太師重新又提筆在紙上寫道:“為防萬一,戰事起時,老夫還是不在城中的好。”
徐義名點了點頭,在紙上寫道:“那是不是不用虎嘯營?”
“用人不疑,”謝太師開口道:“更何況箭已在弦上,現在不是臨陣換將的時候。”
徐義名放下手中的筆,衝謝太師行了一禮,道:“在下這就去安排。”
“這兩句話對小藥有用嗎?”窗外的樹上,喜鵲表嫂問喜鵲表哥。
喜鵲表哥說:“不知道呢,喳,謝老頭兒太壞了,竟然用寫的!”
喜鵲表嫂深有同感,這是欺負它們喜鵲不識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