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門提督府的人看見這幫人來者不善,忙一起亮出了兵器。
親兵統領看見九門提督府的人就是一愣,但隨即就又一次憤怒了,大聲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陳魯這會兒在門板上躺著,聽著親兵統領的聲音不對,心下著急的陳大將軍直接從門板上滾了下來。
寧小藥和樓子規蹲不遠處的牆頭上,跟樓子規慌道:“陳府出事了?不能吧?”她和督師這才離開沒一會兒啊!
“別急,”樓子規說:“再看看。”
“你是?”親兵統領看著麵目全非的陳魯,沒敢認人。
陳魯情急之下,硬是張嘴說話了,雖然聲音聽著不像是人聲,但勉強能讓人聽出他在說什麼,“夫人出事了?!”陳魯問親兵統領。
親兵統領傻站著。
裴殷聲音陰涼地說了句:“認不出人,你們陳府的人還認不出馬來嗎?”
親兵們忙一起看向了青毛馬。
“夫人怎麼了?!”陳魯急得喊,這會兒嘴巴受傷,這一喊,口水都不受控得噴了出來。
親兵統領認出了戰馬,忙就跑到了陳魯的跟前喊:“有人要殺夫人,夫人,夫人受了重傷!”
陳魯聽了這話,險些沒暈過去。
裴殷的眉頭一皺,下了馬,走上了陳府門前的台階,站在門廊裏道:“怎麼回事?”
親兵統領一臉戒備地瞪著裴殷。
陳魯提了一口氣,勉強命親兵統領道:“跟他說。”
牆頭上,寧小藥跟樓子規說:“是太師幹的?”
樓子規搖了搖頭,道:“應該是自傷。”
“啥?”寧小藥懵了。
“不這麼做,怎麼讓陳魯下決心叛了謝文遠呢?”樓子規小聲道。
“是棄暗投明,”寧小藥嘀咕。(這個時候,你還要較真這個幹什麼?
“但願許氏在陳魯心中的份量夠重,”樓子規自言自語了一句,若隻是妻子如衣衫,那許氏就是把命弄沒了,對陳魯也沒有作用。
寧小藥說:“太傻了,要我才不用這招呢。”
“哦?”樓子規來了興趣,問寧小藥:“那你要用什麼辦法?”
寧小藥眨巴一下眼睛說:“為什麼要自傷?好讓陳魯心疼,然後才棄暗投明?為什麼要這樣?陳魯不願意,那夫人就自己走好了,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漢子滿大街都是呢,再找一個唄。”
樓子規的心裏突然就不太舒服了,看著寧小藥道:“他們這麼多年的夫妻,陳魯一個不同意,許氏說走就走了?”
寧小藥不明白道:“要走的路不同了,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那我們還有什麼必要再在一起?”
“不是我們,”樓子規反應有點大的跟寧小藥強調道。
“你腫麼了?”寧小藥問,這人怎麼突然間又不正常了?
樓子規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走的路不同了,你會離開?”
寧小藥擰起了眉頭。
樓子規突然間心慌了一下,話問出口了,他又不想知道寧小藥的答案了。
寧小藥歪腦袋看著樓子規,說:“你不想弄死謝文遠了?”
“我當然想,”樓子規說。
“那,”寧小藥說:“你不想打北胡人了?”
樓子規說:“這怎麼可能?我跟北胡人有殺父屠兄之仇。”
“那是你不想把項農老大那幫人的事解決了?”寧小藥又問。
樓子規說:“流寇的事,流民的事,都是要解決的,否則這個天下就太平不了。”
寧小藥摸下巴,說:“那我們是同路人啊,督師你要操心我們不同路幹什麼?”
樓子規心亂中,看著寧小藥笑了笑,道:“我隻是隨口問問。”
“你在跟我裝笑,”寧小藥一針見血道:“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想法了?”
樓子規搖了搖頭,看向了陳府的大門,裴殷分了半隊人馬守在陳府門前,自己帶著另半隊人,走進了陳府。
“談談嗎?”寧小藥拽一下樓子規的衣袖。
“以後,”樓子規扭頭又看向了寧小藥,低聲道:“如果我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小藥,我希望你跟我說,你可以罵我,跟我動手,跟我鬧,但我希望你不要離,離開我。”
不要離開我這五個字,樓子規說得結巴,看著寧小藥的目光也變得有些澀然,顯然這樣的話,這樣的要求,樓督師是第一次說。
寧小藥眨巴著自己的杏仁大眼睛,想了又想後,覺得唯一會讓她離開的情況就是,樓督師找著真愛了,而這個真愛不是她寧小藥,這種情況下,樓督師一定是巴不得她趕緊滾蛋呢。“嗯,我不離開,”寧小藥點頭答應樓子規道,這種承諾就算違背了也是不痛不癢的,那就承諾唄。(你敢不敢跟督師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