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藥點點頭,說:“是我,最近忙活打仗的事,沒來關心一下太後你,你怎麼就病得這麼重了?人老了,要注意保養啊,太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謝太後拭了一下眼睛,說:“是啊,是母後太不小心了。”
哎喲,寧小藥挑了挑眉,被說老都不生氣了,太後的定力見長了。
謝太後說:“聖上瘦了。”
寧小藥說:“太後你也瘦了。”
謝太後就說:“聖上這些日子操心戰事,母後卻在這個當口病了,母後這心,唉!”
寧小藥就說:“母後這些日子天天想著我,項農卻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我這心,唉!”
謝太後說:“哀家對不起聖上。”
寧小藥說:“我對不起太後。”
謝太後……
寧小藥衝著謝太後眨巴眼睛,當她不會裝嗎?
謝太後將目光移到了一旁,她需要緩一下,再跟麵前這個死丫頭說話。
寧小藥無聊地站著,掃一眼謝太後臥室裏的擺件,然後聽見頭頂上有動靜,抬頭一看,油瓶在房梁上,探著頭正看她呢。
“啵,”寧小藥衝油瓶拋了個飛吻。
油瓶衝寧小藥晃了晃腦袋,要不是謝太後在床上躺著,油瓶就下來了。
謝太後看不懂飛吻的含義,心生警惕地問寧小藥道:“聖上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寧玉的細作,藏身在房梁上?
寧小藥說:“我在等太後你說話啊。”
謝太後看臥室裏的房梁,這上麵不是不能藏身,可這屋裏屋外日日都有人在的,這人怎麼藏在房梁上不被發現?
油瓶飛快地將小腦袋縮了回去,好可怕,它差一點就被謝太後這個壞人發現了!(你倆還不知道誰嚇誰呢……)
寧小藥往左邊跨了一步,擋住了謝太後的視線,說:“陶語打了勝仗,我最近也沒什麼事了,這樣吧,這幾天我就留在太後殿,照顧太後你吧。”
謝太後的鳳眼倏地就睜大了。
寧小藥很誠懇地說:“當了皇帝以後,我發現我對太後不夠關心,這是我的錯,俗話說的好,知錯能改就還是好孩子嘛,所以咯,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太後你噠。”
謝太後這會兒就想衝寧小藥吼一個字,滾!
“太後你渴嗎?餓嗎?”寧小藥一臉關心地看著謝太後,問道:“還是說,你想起來走兩步?”
太後娘娘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她得忍。
寧小藥說:“要是都不願意,沒關係,跑步爬山什麼的,我都可以,除了不能讓父皇活過來,我自個兒沒辦法去死,不能禍害好人,太後你要什麼,都是可以的啊。”
你以為就你能惡心我,我惡心不了你?寧小藥滿懷惡意地瞅著謝太後,你還不發飆,還不起來跟我幹架?
謝太後又拭了一下眼睛,聲音很柔弱地跟寧小藥道:“哀家知道聖上忙。”
“嗬嗬,”寧小藥說:“我現在不忙了啊。”
“聖上請聽哀家把話說完,”謝太後要求寧小藥道。
“行,”寧小藥點頭。
“哀家這病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謝太後說:“聖上是一國之君,哪能天天就守在哀家的床前?這樣一來,哀家不就成了誤國的婦人了?”
寧小藥撇了撇嘴,這人多大的臉,才覺得自己不是誤國的婦人的?
謝太後說:“皇後也離宮不少日子了,讓她回宮吧,母儀天下的人,怎麼能一直住在宮外?”
“皇後?”知道謝太後得把話題扯到皇後身上去,不過寧小藥還是得裝吃驚啊。
謝太後把寧小藥的反應看在了眼裏,點頭歎氣道:“哀家病了,皇後不侍疾,哀家是沒什麼,不過皇後會遭人非議的。”
寧小藥裝為難道:“皇後她……”
“太後殿裏這麼多宮人太監,”謝太後說:“哀家還真的讓皇後伺候?聖上心疼她,就讓她在宮裏露上一麵,之後再送她出宮好了。”
寧小藥說:“你見我不就好了,幹嘛一定要見她呢?”
謝太後看著寧小藥關切道:“這叫孝道。”
寧小藥不吱聲了。
“聖上不願,那就當哀家沒有說過這話,”謝太後說:“隻是日後若是有對皇後的非議傳出,哀家可護住不她。”
寧小藥嗬嗬了一聲,說:“那這傳非議的人是誰啊?”
謝太後歎氣,“聖上啊,就算是皇家,也禁不住芸芸眾口的。”
“嗯,”寧小藥說:“你這太後殿裏的口就不少了。”
謝太後因為發熱而通紅的臉一白。
“行,”寧小藥把頭點了點,說:“你說孝道,那我說什麼都不占理,我讓皇後回宮看看你,不過說好了,你不能為難她。”
謝太後應了一聲:“好。”指望著皇後的幫忙,她又怎麼會為難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