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夫人出屋之後,一個管事的縮著身子,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屋,跪在地上就給謝太師磕頭。
謝太師說:“如何了?”
管事的小聲道:“那個老漢自盡了,他的家人還在宮中,不知道聖上會如何處置。”
謝太師無動於衷道:“流民呢?“
“流民們又回到了原來呆著的地方,”管事的小心翼翼地看了謝太師一眼,說:“聖上沒有,沒有為難他們。”
謝太師睜開了眼睛。
管事的嚇得忙把頭一低。
“她倒是能忍,”謝太師小聲念了一句。
管事的說:“太師,街上已經沒有再生亂了。”
“有人罵老夫嗎?”謝太師問。
管事的不敢說話。
“說,”謝太師道。
“有,”管事的隻敢回謝太師一個字,那些咒罵謝家滿門不得好死的話,打死管事的,他也不敢跟自家太師複述。
“下去吧,”謝太師讓管事的退下。
管事的退下去後,沒人再進屋稟事了,謝太師無甚力氣地捶一下床板,一敗塗地,又一次一敗塗地!
“來人,”自怨自艾了一會兒,謝太師便又衝門外大聲道。
兩個小廝跑了進來。
“去把謝來寶叫來,”謝太師下令道:“給老夫備筆墨。”
兩個小廝馬上分頭幹活。
謝太師坐在床上,就著一張小幾,給越國公寧恒寫了一封信。在這信中,謝太師將三公子寧曉落的死,推到了寧小藥的頭上。
等兩個下人抬著還不能動彈的謝來寶進屋時,謝太師親手將這封信封了口,交給在一旁伺候的小廝道:“命外院的人日夜兼程,將這信送去奉州。”
小廝接了信,小跑著走了。
謝來寶將奉州二字記下了,看著謝太師哭道:“主子。”
謝太師揮手讓屋中的其他人都出去,看著眨眼的工夫就涕淚橫流的謝來寶,說:“哭什麼?老夫還不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謝來寶打自己耳光,說:“奴才不爭氣,奴才該死,偏就在這個時候動彈不了。”
“不能動彈也要動彈了,”謝太師看了看謝來寶還上著夾板的傷處。
謝來寶忙就道:“請主子吩咐。”
“三日之後,老夫會請高僧來為老太太頌經,”謝太師道:“毒門的頭頭腦腦會在那天來太師府。”
“他們要一起來?”謝來寶問,這可不少人啊。
“門主被抓了,他們總要來問我要一個主意的,”謝太師道:“那日的宴席,你去準備。”
謝來寶看著謝太師,就這麼簡單的事?
“毒門不能留了,”謝太師緊接著就是一句:“三天之後就是毒門的死期。”
謝大管家嚇得差點蹦起來,毒門的人,據他所知有數萬人之多,頭頭腦腦的,怎麼說也有幾百號人,都殺了?“在,酒菜中下毒嗎?”謝來寶問。
“給毒門的人下毒?”謝太師反問道。
謝來寶又給了自己一耳光,跟謝太師道:“主子,奴才養病把腦子養沒了。”
“去京營調弓箭手,”謝太師道:“來的人全部射殺。”
“是,”謝來寶領了命,之後就一臉糾結地看著謝太師,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