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讓秦軒去臨風閣,”樓子規低聲吩咐了紀月容一聲,拉著寧小藥往走廊外走。
寧小藥扭頭看紀月容,就見紀姑娘雖然兩眼哭得通紅,抹眼淚把整張臉都抹得跟猴屁股似的,可寧小藥還是能從這姑娘的臉上看出嬌羞來。“你作孽了,”寧小藥跟樓子規嘀咕。
“什麼?”樓子規沒聽明白,他今天好像也沒做什麼喪天良的事吧?
寧小藥說:“你傷害了紀姑娘。”
樓子規皺眉道:“我做什麼了?”
寧小藥再次對紀姑娘表示了同情,芳心錯付啊這是,督師大人就跟眼瞎似的,“你剛才就跟紀姑娘說了一句話,人就又高興又嬌羞了,你不知道?”
樓子規回頭看走廊裏的紀月容,哭成這樣,嬌羞在哪裏?抬手就在寧小藥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樓督師說:“別胡說,不能敗壞了紀小姐的名聲。”
寧小藥撇嘴。
“說正事吧,”樓子規低聲道。
寧小藥就弄不明白了,她剛才說的難道不是正事嗎?
“借這個機會,你可以將謝安易戶部尚書的官位拿掉,”樓子規拉著寧小藥走出了院門。
寧小藥迷茫道:“這樣也行?我們不是說他跟秦姑娘的事嗎?”
樓子規說:“既然做了,就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虐待正妻,謝安易這個人就德行有虧,這樣的人如何在朝為官?”
寧小藥說:“你說慢點,讓我把你這話記下來。”
樓子規……,這種話還要記?
臨風閣裏,辭春的酒宴就擺在了臨著花園的廡廊裏,按男左女右的分法,大臣們坐在了廡廊的左邊,而誥命夫人們則坐在了右邊,中間用三道珠簾遮擋了。看見寧小藥和樓子規一前一後走進了花園的月門後,眾人一起跪下給寧小藥行禮。
“平身,”樓子規跟寧小藥說。
“啊?”寧小藥扭頭。
“說平身,”樓子規教寧小藥道,據他的觀察,這姑娘不會說這兩個字。
“哦,”寧小藥跟眾人道:“平身,哈哈,都起來吧。”
樓子規隻能歎氣,他教了,這姑娘也說不好。
眾大臣起身後,看一眼跟在寧小藥身後的樓子規,神情各異。
“喲,”寧小藥掃一眼在場的人,跟樓子規說:“祉王也來了。”
祉王的臉還是腫著,這會兒正看著寧小藥呢。
“去主位坐吧,”樓子規說。
寧小藥說:“幹活呢,坐啥啊?謝安易人呢?”
樓子規說:“坐下來說。”
“我去,”寧小藥往前跑,說:“我看見他了!”
樓督師……,能不能聽一聽他說的話?
“我,我們是不是過去?”影雷撓著頭問站著不動的樓督師。
樓子規沒好氣地道:“你還怕聖上被欺負?”
影雷是個老實人,搖頭道:“不擔心,奴才就擔心聖上會把謝大人弄死。”
這是實話,讓樓督師無言以對。
寧小藥這會兒已經站在謝安易的麵前了,對於寧聖上來說,遇上這樣的渣,不用廢話,直接動手就行了。
寧小藥沒有落坐,所以這會兒所有的人都還站著,謝安易見寧小藥到了自己的麵前,便躬身又衝寧小藥行了一禮。
寧小藥握著拳頭,提了一口氣,就準備揮拳揍人了。
一個在周氏皇後身邊伺候的嬤嬤,這時快步走到了寧小藥的身旁,躬著身跟寧小藥小聲道:“聖上,皇後娘娘命奴婢稟告聖上一聲,謝府的大少夫人沒有來,來的是王氏夫人。”
寧小藥瞪大了眼睛,那個小白蓮綠茶啥的也來了?
嬤嬤說:“聖上,王氏夫人雖也有誥命在身,但她隻是謝大公子的平妻。”
寧小藥跟這個嬤嬤往邊上站了站,說:“平妻我知道,跟小老婆差不多的概念,她一個平妻怎麼會也有誥命呢?”說好的隻有大老婆才能有誥命的呢?
這個嬤嬤也不習慣寧小藥說話的方式,但這嬤嬤是個能拿住重點的人,回寧小藥的話道:“聖上,王氏夫人的誥命是先帝爺封的。”
寧小藥:“嗬嗬。”又是先帝爺這個貨,這貨對謝家的確是真愛啊。
嬤嬤問寧小藥:“不知聖上有何吩咐?”
“不用皇後動手,”寧小藥說:“放著我來。”皇後懷著娃呢,動手幹架萬一出了事呢?
動手?還是聖上親自動手去揍小王氏?嬤嬤被寧小藥的話驚呆了,罰跪,讓宮人去訓話,這就已經是嬤嬤為小王氏設想的最重懲罰了,怎麼到了聖上這裏,還要揍啊?
“你還挺開心的,”寧小藥這會兒已經把炮火對準了謝安易。
謝安易緊張了,隻是謝大人想不出來,他有什麼錯處可讓聖上當眾訓斥的。
樓子規這時帶著影雷走了過來,督師大人冷眼看著謝大公子,影雷就更為直接了,直接就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