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寧小藥就知道,這個老頭兒不會放過她的,“我,朕沒病,”寧小藥說:“沒病朕要將養什麼身體?”
謝太師說:“聖上,自古醫者尚不能自醫,聖上不能諱疾忌醫啊。”
李閣老這時站出來了,說:“聖上都說龍體無恙了,太師你一口一個聖上有疾,聖上到底有何疾病?”
“太師是聖上的外祖父,”有太師一黨的官員應戰道:“聖上的龍體是否安康,太師難道不知?”
“君臣君臣,”李閣老冷道:“君臣麵前何來外祖之說?謝太師,你還是先記著臣子的本分吧。”
“李閣老這話說得老夫惶恐,”謝太師親自上陣應戰了,看著李閣老道:“聖上的安康關乎社稷民生,老夫能信口雌黃嗎?”
李閣老橫了謝太師一眼,道:“這個太師心裏清楚。”
謝太師從袖中拿出了一疊醫案,跟寧小藥道:“聖上,臣今日冒死上奏,隻想聖上保重龍體,盡快安心休養。”
殿中的眾臣一下子跪倒了一大半,都請寧小藥保重龍體。
寧小藥摳摳手掌心,樓督師跟她說過,今天上朝的都是大官,原來這些大官有四分之三都是謝太師的人呢。
“你手上的是什麼?”李閣老問謝太師道。
“聖上昔日的醫案,”謝太師道。
“你,”李閣老臉上勃然變色道:“謝文遠你好大的膽子!”
自古天子的醫案都不外傳,以防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今天謝太師竟然就這麼大刺刺地捧著聖上的醫案上書,這人的眼裏還有聖上嗎?
謝太師眼中都含淚了,跪在地上跟寧小藥說:“聖上,隻要聖上保重龍體,臣願以死謝罪。聖上,臣跪請聖上以江山為重啊,聖上啊!”
寧小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要不怎麼說是父女呢,一個影帝,一個影後啊!
李閣老不理謝太師這一茬,怒聲道:“自古後宮不得幹政,聖上已經親政,玉璽就應該安放在禦書案上。暫放太後娘娘處?謝文遠,你想幹什麼?”
謝太師不應戰,伏地喊聖上。
寧小藥撇嘴,說了句:“別喊了,朕沒病。”
謝太師大聲念起了醫案。
李閣老上前幾步,蹲下身,伸手就要搶謝太師手裏的醫案。
噢!
寧小藥睜大了眼睛,感覺這事又得鬧大了啊。
在謝太師和李閣老這一拉一扯之間,殿中的眾臣很快就糾纏在了一起,原本肅穆的金鑾大殿秒變菜市場。
寧小藥手托著下巴看禦階下的群毆,這就是她的朝堂啊,多熱鬧!
一直就沒開口說過話的樓子規冷眼看著麵前的兩拔人,樓督師心裏是膩歪透了這些文官,這幫人除了文鬥,玩黨爭,把執朝堂,不給武人半點立足之地,這些人為國到底做過什麼?
在與李閣老的拉扯中,謝太師手裏的醫案從手裏掉落,金鑾大殿空曠,穿堂風這麼一吹,上百張白紙黑字的醫案被風吹得漫天飛起,像極了拋灑在靈堂之上的紙錢。其中有幾張飛到禦書案中,寧小藥看了兩眼,繁體字讓她眼暈,所以寧聖上把這幾張醫案一窩,扔了。
李閣老是個戰鬥力很強悍的老頭兒,隻可惜他們這一派的官員人數少,很快就在群毆中落了下風。但清流文官從來都是在朝堂上不畏死的,落了下風,這些人也要戰鬥到底,大罵對手是奸佞,這些官員受傷了也不停手,大殿上的戰況越發地激烈了。
有宗親看不下去,要開口勸架,被幾個老宗親一瞪眼,這幾位好心人又都縮了回去。
“來人,”謝太師衝殿外喊道。
一隊京營兵馬從大殿外衝了進來。
“京營?!”有宗親小聲驚道:“謝家竟然調京營的人馬進宮?”
宗親們方才還老神在在地看熱鬧,這會兒個個都臉色鐵青了,說到底這是他們寧家的朝堂,你謝文遠調守京城的兵馬進宮,你將皇室置於何地?
“呸!”李閣老一口唾沫唾在了謝太師的身上,大聲道:“謝賊,你想造反嗎?!”
“將這些目無聖上,罔顧朝廷律法的混帳給老夫拿下,”謝太師都懶得再看李閣老一眼,這位跟他作對了兩朝,也時候有個了斷了。
“聖上!”有李閣老門下,腦子還清醒著的官員跪地衝寧小藥大喊。
寧小藥呼了一口氣,艾瑪,這幫人總算記起來還有個聖上在這裏了。
“把幫罪人拿下!”謝太師大聲下令道。
寧小藥摸摸麵前的玉匣,也不知道碎了的玉能值幾個錢。
謝太後一直就盯著自己的閨女呢,見寧小藥伸爪子摸玉璽了,謝太後忙就一把按住了玉璽,急聲道:“聖上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