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若煙淡淡命令,屋子裏麵彌漫著酸臭難聞的氣味,地板上一灘嘔吐物,季馨也是一身的狼狽,衣服皺了不說,還沾上不少的穢物,沒有了平日裏的光鮮亮麗。
“你一個人行不行?”雷滕濃眉緊蹙,看著***上睡得毫無知覺的季馨,眸色冷沉,擔憂地看著臉色浮現異常***的季馨。
她到底喝了多少?胃不好還喝這麼多,簡直不要命了,雷滕一雙劍眉,難掩怒氣。
過幾天她就要啟程去美國,現在弄成這樣,算是跟他抗議嗎?她如果不想去,他是不會強迫她,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了。十年了,她卻還是這副悶性子,什麼都藏心裏,默默承受,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雷滕悄然握緊了拳,幽黑瞳孔微縮,薄薄的唇抿成一直線,極力遏製上前的衝動。
若煙瞥了他一眼,“既然信不過我,幹嗎叫我過來?”
他狠狠掃過來一記冷光,對她的打擾非常不悅,冷喝,“多嘴。”
若煙回瞪他一眼,若不是季馨對她不錯,她才不會在這裏接受他陰晴不定的冷言冷語。
她這人就這樣,別人對她好,她也會竭盡對他人好,更何況,她要照顧的是季馨,所以,若煙大度地不跟他計較了。
“你出去,我要給她***洗澡。還是你想自己脫?”
她是開玩笑,卻料不到雷滕竟然臉色一白,高大穩健的身軀竟然微***抖著。
脫她衣服?他怎麼能?他沒有資格碰她,哪怕一丁點,都是對她的侵犯。他隻能這樣遠遠望著她,甚至,將自己放逐,眼不見,心才不痛。
他總相信,唯有遠離,她才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這時,他卻不那麼堅定了,他冷峻的臉龐,浮現了茫然。
“你小心點。”他沙啞出聲,腳步失去了平日裏的優雅從容,幾乎是逃出去。
小心點——這個話,從那張薄情的唇說出,若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落荒而逃的雷滕,心髒卻忍不住一縮。
他在逃避!就算是這樣,他對季馨,依然備至關懷。他不是冷酷無情的雷滕,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普通男人。
她忽然有些羨慕季馨了。
若煙看著***上的季馨,她睡得很不安穩。細眉擰緊,發絲淩亂,細致的妝容也毀了,但即使這樣,依然難掩她的天姿,美得驚人。
兩次見到季馨,她都是迷人優雅,端莊得體,上流社會進退得宜的淑女,將自己弄的這樣的狼狽,肯定是心裏很不痛快了。
昨天就聽她說,要去美國,估計是要離開雷滕,她才會買醉,***心裏的痛苦。
既然兩人相愛,為什麼要這樣互相折磨?就算是表兄妹,那在古代,表兄妹通婚多的是,也不見出什麼問題。
還是,外界的眼光,真的足以扼殺他們兩人的感情嗎?
這麼想著,心卻陡地鬆了一口氣,對雷滕,她也並非無動於衷。那樣出色的一個男人,女人要不動心,挺難的,更何況他們之間,又有過那麼多***的回憶。
但誤會、身份卻一再橫亙,接受是一回事,想要心不痛,卻做不到。
若煙悵然地扶起季馨,吃力地扶著她去了盥洗室,讓她坐地上,邊放水邊替她脫去衣服,她的肌膚雪白,絲滑細嫩,身段修長,比她***了些,非常凹凸有致。
人美,身材好,學曆好,又身為副市長的女兒,性子溫柔,能力好,季馨近乎完美,卻因為感情,將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替她衝洗了***子,若煙才將季馨放在熱水中,她想拿沐浴乳,但浴缸滑溜地很,她一鬆手,季馨整個身子就沉了下去。
“哎呀……”若煙驚叫,手忙腳亂地趕緊提起她的身子。
季馨喝了幾口水,***咳嗽,她緩緩睜開美眸,就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她伸出手,吃吃笑,“滕,陪我喝酒。”
“季馨,我是若煙……唉,你別抓我的手。”若煙七手八腳地,想不到季馨雖然醉了,力道倒不小,將她手臂都抓出紅痕了,她輕哄,“你坐好,我拿沐浴乳。”
“若煙?”她表情困惑,呆了一會,突然,嗚嗚哭了,“滕,你喜歡若煙是不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這輩子,我就愛你一個人,我隻有你啊,你怎麼可以愛別人?”
她哭地傷心,梨花帶雨的,很惹人憐,若煙卻一臉黑線,看來昨晚兩人離開,又***未歸,給這姐妹倆造成了不少的誤會,甚至連理智的季馨都懷疑了。
她暗歎一口氣,拿過毛巾,替她擦臉,“季馨,他不喜歡我……”他愛的女人是你,“你別哭。”
她卻好像沒聽到她的話,抽抽噎噎喃喃自語,“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多快樂嗎?你說過的,我是你唯一愛的女人……你以前都叫我馨兒,我喜歡聽你這麼叫我……讓我覺得我還是你唯一的馨兒……但是我好久都沒聽你這樣叫我了……滕,我的心好痛,你不愛我了……你喜歡上別的女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