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光景,若煙一個人回了雷家大宅,早上她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雷滕的人,他隻留了紙條,讓她自己先回去。
昨晚受了太多驚嚇,也太累,她根本沒多想,就那樣暈乎乎地睡著了,迷迷糊糊地,好像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包圍,她睡得更沉了,但是早上起來,旁邊又好像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她莫名其妙,也沒多想,隻擔心回去要怎麼跟長輩解釋。
若煙歎了口氣,才要按門鈴,門衛已經通過監視器看到她,過來給她開門了。
“小姐,您回來了。”
“謝謝林伯。”若煙有點尷尬,朝他點了點頭,沿著那條柏油小路走回大宅。
晚秋近冬,天氣漸冷,但是雷家這大片的草地卻綠油油地,依然生機勃勃,尤其昨夜一場雨,澆灌得這些生命力強韌的小草更是生命力十足,異常青翠,空氣也非常清新,夾帶一股青澀的青草味。
走到大宅,約莫要十幾分鍾,這還是她第一次走回大宅,平常都是司機接送,沿途一望無際,整個山頭均是雷家的範圍。
她再一次感受到雷家的富有!而現在,她竟然住在這個地方,雷家對她也很好,衣食住行,均是大家小姐的待遇,沒有半點的虧待。
但那個男人,實在可惡,讓她在台上任由人拍賣,那種感覺,讓她感覺自己真的好低下,是男人輕賤的玩物,他輕易就將她所有的自尊踩在腳底下。
自尊?若煙忍不住勾出嘲諷的弧度,現在她什麼都用雷家的東西,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哪裏還有什麼自尊可言——唉,若煙輕歎一聲,她不想再自尋煩惱,目前最要緊的是母親的病情。
肺癌二期,乍聽,她整個人都蒙了,想也不想就趕緊回了國,谘詢了醫生,幸好治愈的成功率不低,關鍵是病人要配合,保持良好的心態。
她哪裏還敢跟母親唱反調。
算了,想這些有什麼用,若煙甩了甩頭,正要加快腳步,一個黑影撲了過來,若煙踉蹌地跌倒在地上,然後,一根濕漉漉的東西就在她的俏臉上放肆。
是亞斯——看著這個龐然大物,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但若煙還是不自在,她繃緊了身子,不敢動,隻能任由這隻色狗興奮地舔著她。
但是人善被人欺,這隻色狗也是,見若煙沒拒絕,它嘿嘿地,得寸進尺地想攻擊她的胸部。
若煙怒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推開這個龐然大物,站起身,叉腰,跟它大眼對小眼的,怒斥,“色狗,走開。”
亞斯不肯,吠了一聲,伸出利爪摳地麵,一副凶樣,琥珀色的眼,射出冷光,顯示它的怒氣。
她也回瞪它,用底氣不足的口吻嗬斥它,“走開,看到你就討厭。你不知道你的口水有多髒嗎?”
亞斯嗚嗚叫,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甩著巴巴的尾巴,耷拉著腦袋,一副受傷的模樣。
她一向心軟,見它示弱了,口氣就軟了下來,“別擋路,我要趕緊回去。”
亞斯這廝,被寵壞了,一聽出她軟化,得寸進尺了,再次撲上去,前腿搭在她肩上,竟是與她一般高。
“吼吼……”亞斯好開心,第一次見她這麼客氣與自己說話,它當然不放過這個親近的機會了。
“亞斯,你再不聽話,我就不客氣了。”若煙眯起眼,故意威脅道。
亞斯用爪子撓了撓她的臉,撒嬌地磨蹭她的胸。
這隻色狗,若煙整個人囧了,真是無語了!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隻能靠嘴巴繼續威脅,“你真不走開?”
她詭異一笑,盯著亞斯看。
亞斯還是那副撒嬌樣,親昵地抓著她的肩膀。
若煙怕癢,邊躲著邊嗬嗬笑,幸虧這時有一個傭人走過,見亞斯又騷擾她,趕緊過來。
“小姐,對不起。您沒事吧?”傭人趕緊用鎖鏈將亞斯拉開。
若煙搖頭,“我沒事。”
亞斯在一邊不安份,團團轉,還發出暴躁的撲哧聲,若煙威脅道,“下次你再騷擾我,我就毒死你。”
“小姐,您別開玩笑。亞斯可是少爺親自馴養的,對少爺意義非凡。”傭人一聽,臉色都變了,趕緊勸說。
“我就說說,你別當真。”若煙趕緊解釋,尷尬了,朝亞斯扮了一個鬼臉,朝大屋走去。
老太太在涼亭那邊打毛線,看到若煙的身影,輕喊了一聲,“若煙,過來。”
若煙頭皮頓時發麻,轉身,硬著頭皮上前。
“奶奶。”她輕叫了聲,在這個大家長麵前,她總會不由自主緊張。
若煙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她麵前,一雙小手緊張地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