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盡頭隻有一家人家,月諾隨意的把自行車扔在空地上就嚷嚷大叫:“王婆,才伯我來啦,再不出來迎接我就放蝗蟲把你的稻全吃光了!”
花溪澤剛拂去一些身上的塵土就聽見月諾如此特別的打招呼,很好奇王婆和才伯到底是什麼人,就見裏麵衝出來一個手拿掃帚的老婦,雖然已是滿頭白發卻依舊滿麵紅光精神矍鑠,更別提她還十分有力的揚著掃帚,拍打著月諾的腿,一邊掃還一邊罵:“臭丫頭,那麼久沒來,一來就沒好話,敢放蝗蟲作了我的田,我就炸了你的老窩,別以為王婆我年紀大了腿腳就不利索了。”
“王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別打了,才伯,看你老婆凶的,快來幫幫我!”
說著一個穿著老頭衫的老人走出來,同樣精神頭很足,除了皺紋和白發半點不見老態,細看他的五官年輕的時候應該是挺帥一男人。
才伯抱著西瓜,走到他們搭的涼棚裏,招呼花溪澤:“過來坐,別去管她們,一直都這樣,過會就沒事了。”
“才伯你沒良心,都不幫我。”月諾跳上才伯的肩膀,耍賴不下來。
花溪澤第一次看到月諾跟人那麼親近,很好奇這一對老夫妻兩個是什麼人。
“下來,別趴在我老頭子身上。”王婆又要一掃帚過去,才伯穩穩的接住,溫柔的把掃帚接過來:“好啦,一把年紀還跟小孩子計較,別真打了以後小諾就不來了。”
“才伯,王婆吃醋了。”月諾笑嘻嘻的下來給花溪澤介紹,“王婆,才伯我們認識五年了。”
“你們好。”花溪澤點頭微笑,王婆和才伯也向這個有禮貌的年輕人微微一笑。
在那裏花溪澤過了他人生最愜意的一個下午,那裏就像是一個室外桃源,悠閑,寧靜,才伯陪著他喝茶家常,月諾嚷著要去摘梨,王婆帶著月諾進了果園,時不時的能聽見月諾大笑和王婆咒罵的聲音,走的時候,才叔還讓他們帶了許多純天然無公害的水果回去。
花溪澤坐在月諾的跑車上,回望這長長的麥隆,潺潺的流水,濕煙裏的綠樹和葡萄架子,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讓人羨慕。
想起今天下午才伯跟自己說的話:“你是小諾第一個帶來的男孩,看的出她對你很不一樣。”
“是麼。”花溪澤看著月諾歡快的身影,心也覺得滿滿的。
“嗬嗬,不過你不是我們見過的第一個男孩,小諾是自己找到我們這裏的,那年她十歲,來的時候毀了老婆子的幾畝田,被老婆子吊在房頂上打了一頓,她也一聲不吭,後來她在這裏住了兩個月,我們知道她心裏有事,她不說我們也不問,後來又一聲不吭的走了,又一個月一個男孩找到了這裏,說是感謝我們照顧了小諾那麼久。”
北堂漓麼?
才伯喝了口茶,無奈的歎了口氣:“才伯老了,我和老婆子一生都沒有子女,喜歡小諾這孩子,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喜歡,小諾這孩子表麵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把自己的心思放的很深,我看著你也是個心細的孩子,不希望你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