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哪有你這樣的天使啊，你的翅膀和光環是從網上買的吧？”
“你這麼慫的惡魔我也是頭一次見啊……”
黃帆蜷縮在垃圾桶中，把抱膝的雙手捂在了耳朵上，並緊抓著耳朵附近的頭發，用力地緊閉雙眼，不想再聽惡魔與天使的爭吵。
兩者的爭吵，猶如對她的審判，讓黃帆痛苦不堪。過往的一些點滴再次湧入黃帆的腦海，猶如呈堂證供，黃帆也不禁開始了她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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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我以為你已經恢複了，以為以後能繼續依賴你。
我不知道我到底聽進了多少，隻知道回到家拿被子蒙住自己的時候，腦裏都是“武館”“爛”“這種貨色”這些詞。我在他們眼裏是什麼樣的我應該很清楚吧，隻有違心地附和。
不知道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在學校裏是個很不受歡迎的人。內向，偏執，懦弱，不知道怎樣認錯。所以接受我的隻有詩雨，所以我珍惜的也隻有她。
我剛接觸網絡的時候很小心翼翼，我想認識到很多好朋友。那時的我，還不是很喜歡說話。
我加了很多動漫群，後來誤打誤撞加錯了群，知道了武館，然後在爸爸的資助下學起了武術，認識了古蕭。在武館的群裏聊得很開，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這讓我忽略了現實中和班級裏愈演愈烈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我擔心武館裏會不會也這樣，我開始學他們說話。將“哥”“姐”還一些發嗲的詞掛在嘴邊，開始說一些親昵的話，做一些親密的舉動。
這收到了不錯的效果，我很開心。但卻不知道，我已經失去了真正的我了。
後來聽說了你，之後又終於見到了你。
第一次談話就很牛頭不對馬嘴，我產生了對你的好奇。從開始比較小心翼翼地跟你說話，到後來的隨心所欲。
我沒有將你與他們列入一類，因為我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你產生了依賴性。我想融入你的生活，我想跟你討論你感興趣的話題。甚至會因為你跟別人的正常聊天而吃醋。
訓練被人欺負時，看到你為我出頭有些開心。對你有些沒大沒小地談話，讓我感到很輕鬆。
從此，武館中的我，也分成了兩個。一個虛偽的自己，一個真實的自己。
不知不覺中，武館中的大家也逐漸離我而去。但我並沒有太過傷心，因為我知道，隻要有你一個人就足夠了。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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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中的黃帆依然雙臂抱膝低垂著頭，但此時她已經掙開了雙眼。淚水如雨點般不停地掉落著。
沒錯，直到，森建義徹底離開了她。
“但即便如此，有一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是你給了我包容，教給了我堅強和勇氣。一切的悲傷，都是我自找的。都怪我草率地答應了別人的表白，是我的善變讓你備受煎熬。幾個月過去了，雖然經曆了種種，但你那天在踢館者麵前保護我的樣子，我依然曆曆在目。所以……”
淚如雨下的黃帆，一邊在心裏默念著，一邊帶著堅毅的表情抬起了頭。
她雙手抹掉眼角掛著淚花，撅著嘴。這副模樣，猶如一個逞強的小孩，雖然答應了打針，但卻因為疼痛即將哭出來。
“所以，這次，換我來保護你了！”
此時黃帆兩邊的天使和惡魔，也不知是經過了激烈的唇槍舌劍還是打了架，倆人都喘著粗氣。
惡魔帶著恐慌的眼神和難看的笑臉看著黃帆
“決定好了……”
惡魔的“嗎”字還未說出口，隻聽“噗哧”一聲，黃帆抬起右手一拳錘碎了右側的惡魔。血漿濺在垃圾桶壁上，也濺了左側的天使一臉。天使一臉驚恐，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