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走在前麵的森建義,則是一直保持著嚴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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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陣營中,有兩個拿著鐵質水管的急性子,看到森建義跑過來後,也衝了出來。而其他人,則以原來的速度繼續走著。
走在隊伍中間的某個人因前麵的倆個同伴衝了出去,他從身前留下的人縫中間,看到了前方跑來的森建義。他把右臂豎在肩膀前,用左手橫著抓住右臂的繃帶,緊了一下。
他,是尹伍。
尹伍強忍憤怒,嘴唇顫抖著,一邊繼續在隊伍中慢慢走,一邊自言自語道:
“森!建!義!你太過分了吧?!”
尹伍前方兩側的幾個小弟聽到他說出“森建義”三個字後,放緩了腳步,回頭看著尹伍。因為他們知道尹伍有個弟弟名叫森建義,萬一打錯了人可不好。
尹伍小弟們的想法是沒問題的。但是在此時此刻的尹伍這裏,可能就不好說了。因為,尹伍可是警告過森建義的——
-那晚,淩峰國際中學的宿舍中,尹伍拿著電話對森建義講道:
“你要攙和,她會很容易被牽扯其中的,這是第一。其次,你還記得你當時指著老頭子的鼻尖兒說過的話嗎?”
森建義想起暑假中武館裏的那一幕。
當時,森建義一手抓著桂琴的手腕,另一隻手指著父親繼續說:
“你給我記好了,不要把那些痞子混混跟我們對足球懷有熱愛的人扯到一起,根本就不是一類的!懂嗎,親愛的?不~是~一~類~的!”
宿舍中,尹伍繼續對著電話說:
“你要是敢辜負老頭子對你的信任和讓步的話,你就怎麼著?說吧。”
“我就死全家?”
“操……”尹伍嘀咕了一句,心想,那我豈不是也要跟著死?“如果讓我發現你借著踢球的時間,跟著你球隊裏的那些好孩子出去搞別的事,你會死得很慘。”-
想起之前在電話中對森建義的忠告,在看著眼前這個毀約的森建義,尹伍心中的憤怒越來越難以壓抑,怒火越來越明顯地在臉上凸顯出來。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尹伍麵目猙獰地大喊起來:“這他媽的就是你跟老頭子說的好好訓練嗎?這些人就是你說的那些熱愛足球的好孩子嗎!?”
抬起纏著紅色繃帶的右臂,尹伍用手指著前麵,帶著稍有緩和的情緒嚷道:
“給我上!弄死他!”
尹伍隊伍裏的人,他們的走路速度紛紛快了起來。走在前麵的人逐漸加速,直至邁開步子跑了起來。緊接著,後麵的人也依次邁開步子衝向了日旭的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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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建義聽到了敵人隊伍中的喊聲,感覺有些耳熟,他腳步有所放緩,定睛看去。
是尹伍?
森建義看到了尹伍,但又見對麵已經有兩人拿著類似棍子一樣的東西跑來。森建義來不及思考,速度又加了上去。把手中的木棍換到左手的同時,森建義衝向了左手撐地傻坐著的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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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帆聽到森建義對麵的隊伍中某人的吼聲後,不禁轉正了身體向那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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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森哥。”
日旭高中的隊伍中,已經脫離日旭高中大部隊、走在前麵兩米處的鬆原夏嘀咕了一聲。隨後,他也邁開了腿,準備跑向前方。
但此時,突然身後一個黑影飛快地超越了鬆原夏,衝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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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哥?”
黃帆看到對麵隊伍中的尹伍後,立即轉身麵向森建義,想製止他們之間的衝突。但沒等黃帆開口,森建義已經跑到了她旁邊。
森建義一個折返跑的動作,順勢用把右胳膊伸向黃帆的腰,將其單手抱起來。
就在森建義於折返點停頓的那一瞬間,神邦甫衝向敵陣,與森建義擦肩而過。
森建義抱著黃帆完成轉身。黃帆眼前的景象像是坐著倒開的過山車,周圍的景象劇烈旋轉,臉四周的頭發向前飄去。
黃帆不禁握緊了手中的便簽本。
一個水平180度轉彎後,黃帆又麵向了尹伍隊伍的方向。
也許是森建義抱黃帆時,胳膊攬的位置偏上,重心沒把握好,黃帆幾乎就要從森建義的臂膀中掉落出來。她也因此在垂直方向上又感受了一把過山車。她的視野先是抬向天空一定角度,隨著重心調整回來,她的視野又驟然下垂,直至朝向地麵。
黃帆抬頭看向剛才被抱起的地方,落在地上的筆離自己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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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倒掛於平房線腳下沿的蝶蛹,已經有黃色的頭部顯露了出來。蝴蝶前麵的兩隻腳伸出蝶蛹,努力蹬踏著蝶蛹外殼。隨著身體逐漸探出蝶蛹,身下的兩條黃色觸須也如被掰彎的簧片一般,逐漸從蝶蛹和身體的夾縫中抽出、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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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邦甫跑在最前麵,他騰空而起,一腳踹飛了迎麵跑來的持有痞子之一,該痞子向後飛去。該痞子持有的鐵質水管和神邦甫瞬間滯空。
鐵質水管稍稍飛起,在下落的過程中被神邦甫一把抓住。緊接著,神邦甫拿著鐵管掄向身邊的另一個痞子。另一個痞子的鐵管跟神邦甫的相撞之後,因巨大的衝擊力而脫手,撞在牆壁上,落下。神邦甫一個旋踢,將對方踹在牆上。
任勇迢跟森建義迎麵擦肩而過時,森建義把左手中的木棍丟給了任勇迢,任勇迢以一個手持雙槍的槍兵姿態,跑向對方人群的方向。
神邦甫把手中的鐵管丟向自己隊伍的方向。
從後麵趕來的任勇迢用兩個木棍,使出了了一個類似太極的動作。手中的兩個木棍順暢又柔和地完成了吸力、打力,將神邦甫丟過來的鐵管接住後,超後方更遠處的同伴方向丟了過去。
後麵趕來的鬆原夏接住了鐵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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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他搶走!”尹伍大喊。
但是為時已晚,一個拿著細長鋼筋的痞子已經被神邦甫撂倒。又一把武器落在了神邦甫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