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昌的聲音飄渺,洪亮,具有極強的穿透性,如洪鍾大呂,又像春風細雨,每一字,都清清楚楚,刺入在場之人的腦海中,仿佛無堅不摧的利劍。
王野聽到陸一昌的話,感覺耳朵都在發麻,耳膜有種被割破的感覺。
傳聞之中,陸一昌的劍意,已經到了第五重,他現在說話,呼吸,都帶著劍意,可以吐氣如劍,殺人於無氣。
“趙定長老,你沒有容人的度量,隻看重眼前利益,即使我把宗主之位讓給你,你也擔不起振興宗門的重任。”陸一昌再次開口,指責的味道濃重:“現在的玄元宗,儼然已經是你們的工具,你們拉攏貴族世家,與皇親國戚扯上關係,真認為這樣就能發揚玄元宗。哼,隻會讓玄元宗毀的更快。”
聽到這話,趙定不但不氣,反而笑了出來:“宗主,你寒門出身,同情低賤的王野,情有可原,但你別忘記你的身份,你是玄元宗宗主,而王野是一個修練魔道武技的魔頭,這樣的禍害,你還想包庇他!”
這是趙定與陸一昌在交鋒,扯著王野修練魔道武技的事不放。
所有人的,都覺得趙定有些無理,甚至無恥。
難道修練魔道武技,就一定是壞人。
在場所人,沒有誰敢說手中沒有沾染過鮮血。
於森動不動就要殺王野,這樣的人,就是好人?
所有人都感到好笑。
無比牽強的借口,他們要殺的不是魔頭,而是王野這個人。
王野也看出了其中的門道,陸一昌並非是閉關,而是勢力不及趙定這些人,有心無力,隻能左右一下宗門的走向,並不能控製整個宗門。
宗門內的大部分實權,還是被趙定一眾年輕的勢利長老把持。
陸一昌閉關,也是因為對趙定一些人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們在玄元宗內胡鬧。
身為一宗之主,上麵還有太上長老壓著,下麵的幾大洞係,又都是自有主張,不跟自己一路,而幾個心向玄元宗的長老,又多是年紀太大,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王野,隻是太年輕氣盛,經過今天這事,他定然會成熟許多,此事就此作罷吧。”陸一昌的底氣,沒有先前那麼足。
趙定卻是不依不饒:“哼,正不容魔,是我玄元宗的宗規,難道宗主你忘了。”
笑話,如果放過王野,讓他被陸一昌護著,那不是看著王野成長。
趙定怎麼可能會做這等傻事,今天,無論如何,王野必須死。
試練堂前,幾乎是圍滿了人,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都想知道事態會發展到那一地步。
“這小子還真不是個聽話的家夥,我第一眼看見,就知道不安分,沒想到你這麼能鬧事。”突然,人群中傳出一道聲音,走出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
正是曲陵子,昨日被王野坑了十多枚玉簡的老者,武技堂的執事長老。
曲陵子一出現,就站到趙定身前,拿手撚著自己的山羊胡,平靜地看向趙定:“趙定,今天這事,你算了,玄元宗不應該怕一個修練魔道武技的人。”
聽到這話,趙定咪著雙眼,語氣卻是不敢太過強勢:“曲長老,您不好好待在武技堂,跑到這來幹什麼?”
“我來這,還要跟你打一聲報告不成,你算個啥鳥東西?”曲陵子朝趙定喝了一聲,接著又笑道:“我這人不怎麼會說話,如果說了你不喜歡聽的,你有種來打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