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爵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額頭眉心輪處一片火燒的灼熱感,像是被人用燒紅的細針在上麵刺了幾下,胸口還不時的傳來陣陣刺痛,呼吸的的時候牽扯著痛處,十分的難受。銀爵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昏迷了,要不是身體裏傳來的切切實實的疼痛,他一定會以為自己隻是經曆了一場夢。他揉了揉太陽穴,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裝修的極為精巧的小房間裏,屋裏起居陳設一應俱全,雖然式樣簡單,卻也不失精巧雅致。他強忍著周身酸痛,從那張軟軟的床榻之上翻身坐起,忽然鼻端有一股異香撲鼻,耳邊傳來一陣悠悠琴聲,銀爵凝神細聽了一下,隻覺那琴聲時而如高山流水,跌宕起伏,時而如風入幽穀,雲淡風輕,使人不自覺的隨著操琴之人暢遊宇內,翱翔四海。銀爵起身循著琴聲來到屋外,看到一個身著粉紅色紗衣的女子此刻正坐在外麵平台之上,對空撫琴,旁邊一爐檀香薄煙嫋嫋,彩霧升騰,身後兩個約莫十幾歲的女童恭敬的捧著拂塵和團扇侍立在側。那香,那人,那琴,那煙,簡單的再簡單不過的畫麵,此刻在銀爵看來竟是美的不似真實。放眼望去,四外翠綠如茵,光影斑駁,腳下偶爾還有微微晃動的感覺,房屋竟似是懸浮在空中一般。銀爵正望著外麵粉紅色紗衣的女子出神,不想那女子早已知覺,漸漸的將琴聲穩穩收尾,琴音隨那嫋嫋散去的香煙一彌散在空氣中,銀爵正想張口詢問,那女子卻搶先緩緩的問道:“你醒了?”
“恩!”銀爵一下子醒過神來,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的背影,看其身形與寒魄頗為相似,隻是心中不大敢確定,於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女子的其身後怯生生的問道:“你。。。你可是昨晚的那位姐姐?”那女子聽她在後麵叫姐姐,呸了一聲,輕聲啐道,“哪個就是你姐姐,隻管混叫。看來寒魄所說不差,你果然是個輕浮浪子,不堪教化。”女子說完輕輕斂了下紗袖,緩緩轉過身來,銀爵這才看清眼前這個女子果然不是昨晚所見的那個青衣女子,眼前的女子身形更加高挑,膚色更加白皙,隻是那張臉上被一張奇怪的麵具遮著雙眼,遠遠的看去,那麵具竟像是和那臉是一體的,更奇怪的是,那麵具沒有孔洞,兩片形如綠葉的東西覆在上麵像是故意遮著雙眼似得。她身後站著的那兩個侍女更是奇怪,兩人都是一體的綠色裝扮,再加上那兩張略帶綠色的臉,整個人都像是籠罩在一層淡綠色的煙霧裏似得。銀爵一下子看的愣住了,那女子似是發覺了銀爵在盯著她看,沒好氣的將紗衣一籠,輕哼了一聲便轉身嫋嫋婷婷的進了裏屋,銀爵吃她一嗤笑,慌的忙上前解釋道:“姐姐不要誤會,我隻是看姐姐仙姿綽約,絕代風華,猶如那壁上仙娥,洞窟飛天,一時心中歡喜愛慕,並非有意輕薄冒犯。”銀爵看她臉上怒意未消,便故意岔開話題緩和道:“還請仙子姐姐告知,這裏是那裏啊?”
“這裏是我的淩煙閣,乃是幽冥藍沁的花心。”那女子的聲音如那外麵搖曳的光斑一般,飄渺如氤氳,夾帶著一種淡淡的芳香,隨風擴散在這不大的空間裏,有一種令人心醉神迷的恍惚感。
“花.......花心???”銀爵從來沒有想到花裏竟然也可以有如此大的空間,不知道這幽冥藍沁究竟是有多大,竟能在這花心之處開辟出如此大的一個棲息之所,既別致風雅,又香氣襲人,難怪剛才腳下會有晃動的感覺。銀爵正思索間,突然一片大大的烏雲從頭頂飛來,銀爵不知何故,仰頭定睛一看,才看清那烏雲之中竟然透出兩道赤紅色紅光,似是兩隻碩大的怪眼,兩隻怪眼下麵還有一根細長的針形長嘴,銀爵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連連後退,看到那位仙子和兩個侍女還在身後,忙上前護在她們的身前,大聲喊道:“仙子姐姐快走,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