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被綁在了柱子上,柱子在筏子上,相當於一隻大帆船的筏子,它大的可以容納下五百餘人,如今卻隻有蕭蕭一人在筏子中間。它飄在水中像是一座孤島,蕭蕭如同螻蟻。
一切來臨的毫無預兆,快的如同颶風,蕭蕭的腳下是木筏,木筏上滿是鮮花,鮮花下,是滔滔的江水。蕭蕭的腦海中一直閃現著秋暮的一瞥一笑,她們在宋國的十年。
巫祝說隻要將吉兆,也就是蕭蕭獻給蒼天,就可保百萬將士順利攻下洛林城。
蕭蕭的嘴唇是深紫色的,如同凋零的木嵐花,她被灌下迷幻散,全身無力,甚至連意識都是混亂的。
前世的種種一點點的消散,又聚攏,男友的拋棄,父母的絕望,還有這一世的記憶,紛湧而至,秋暮的丹蔻,花園裏的鳳仙花,洛林的木嵐,畫麵切換的毫無章法,最後全都彙集到秋暮和她在暗河裏的那一個吻,多麼溫柔的吻,多麼溫柔的秋暮。
江麵上的風寒的刺骨,蕭蕭早已麵無血色,岸邊的眾臣肅穆的侍立一旁,皇帝和巫祝靜靜地觀望著。
突然大霧迷漫,蕭蕭似乎被水汽刺激的清醒了一些,秋暮從叢林中直直地衝向筏子,秋暮用劍劈開捆綁著蕭蕭的繩索,帶著她掠過江水,隱入林中,蕭蕭恍恍惚惚,“秋暮,你快走,沒用的,霧一散他們不見了人,必定會來搜山。”
“木嵐會善好後的。”秋暮道。
“木嵐?”
“他還帶了些人,會解決的,你放心吧。”秋暮將銀針紮在了蕭蕭的頸部,為她解毒。
蕭蕭的頸部瞬間開始汩汩地流出黑血,蕭蕭無力地軟在了秋暮的懷中,秋暮在她耳邊呢喃私語,“蕭蕭,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
蕭蕭淡淡的笑了一下,無力的“嗯”了一聲。
……
在孫國的一個偏僻鎮子裏,一間小小的鳳仙坊開張了。兩個俊俏女子在人前忙碌著,大家都說她們是“雙生花”,美得不像話。一個叫鳳仙,一個叫芍藥,孫國的鳳仙開得比宋國還要繁茂,芍藥更是遍地皆是。
閑暇時,芍藥就要為鳳仙染甲,在那桃樹下,雲霞似的花叢裏。鄰人時常聽見她們的笑聲,歡快的比芍藥還美。
芍藥笑的比蜜還甜,坐在秋千上不停叫道:“鳳仙,鳳仙,鳳仙……”
“怎麼了?”鳳仙栽著花,抬頭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這樣叫你。”芍藥拿著本《花經》笑眯眯道。
鳳仙彎下腰,繼續栽著花,頭頂上“鳳仙,鳳仙”的又開始了。鳳仙無奈地在缸裏舀水淨了手,走向芍藥。
芍藥跳下秋千,吻上了鳳仙。你終於懂我的意思了。
牆頭上,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望著她們,其中偏瘦弱的那個問道:“她們在幹什麼?”
另一隻翻白眼道:“親親啊,娘親不是也經常和爹爹這樣嗎。”
“那她們都是娘親嘍!”
“是啊!”
鳳仙注意到牆頭上的腦袋,停了下來,芍藥也看了過去。“突然好想小羽啊!等過一些日子,去看看他們吧,不知道他和夏幽風怎麼樣了?”芍藥道。
鳳仙讚同道:“是可以去了,畢竟已經三年了……”話還沒說完,芍藥又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鳳仙的舌頭有些抵觸,在小孩子麵前這樣不好吧。
芍藥一如既往,這叫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