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困惑也僅僅持續了一小會,當看清淩漆是在用另一隻手揮舞鐵臂而不是操縱它,對方簡直氣得要哭出來。
“胡鬧!”他猛地一揮雙手,正正的推在淩漆的肩膀上。淩漆再次向後跌去,狠狠的撞在了地板上。
盯著淩漆,對方拚命的搖頭。他擦了擦滿頭汗水,卻發現自己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道刮傷。看看手上粘著的淡淡血跡,這人又氣又笑,他不停的重複說,“胡鬧,沒你這麼幹的。真是胡鬧!”
身體裏的燥熱依舊在一波比一波凶悍地噴湧,淩漆倒在地上,感覺到肉體的力氣都已經透支,但那股烈火卻燃燒得越來越猛烈,烈到遠遠超出了他的控製,烈到要把他自己的肉體都燃燒起來。
淩漆勉強撐起上身,還是帶著那種仿佛在諷刺什麼的惡狠狠微笑,他說,“來啊,你怎麼不繼續來?”
他的對手又凝視了淩漆一回,才說道,“對不住,就算雇主死了,但我收了錢。”
剛才的那幾下連續的劇烈撞擊一定是震傷了自己的肩膀,淩漆身體和機械臂相連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痛。現在,無論他如何凝聚精神,都無法讓機械臂移動分毫。
身體裏又是一股狂暴的熱量噴湧,淩漆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他喝道,“就朝這裏!”
對手嘩啦啦地把大鐵球在空中揮舞成一個閃著黑光的圓,他大步上前,也高聲喝道,“好!”
“瞄準了!我看著呢!”淩漆目不轉睛的怒視飛舞的鐵球,又是一聲厲吼。
就在這生死立決的一瞬,空氣中忽然疾掠過一道難以察覺的震顫。這波震顫就像是一條筆直的線從大廳門口飛來,直接擊中淩漆對手高舉著的手臂。
對手的手臂立刻便軟軟的垂下來了,變得毫無知覺。飛舞的鐵球失去控製,呯然落地,又把地板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大洞。
淩漆的對手急忙回頭,他立刻看到從大門口緩步走進了一個人。那人身穿黑色燕尾服,頭戴同樣黑色的高禮帽,一副精致的黃銅麵罩和黑風鏡牢牢的擋住了他的麵孔。
在這不速之客的手上,還拿著一把長長的喇叭口銅手槍。
對手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第二波震顫的波動又從銅手槍的喇叭口毫無聲息的射出,擊中了他的另一條手臂。
對手的兩條手臂在一瞬間都不再受控製了,可是一眼掃去,卻看不到手臂的外表有任何損傷。他一下子有些驚呆,大聲喝問的聲音裏也流露出強烈的緊張,“你是誰?”
“你是雷米爾?”淩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突然莫名其妙的鬆弛下來,他一下子變得低啞的說話聲恐怕誰都聽不清,“我記得你叫雷米爾.以太。”
可是,雷米爾聽到了他的問話,他用那種帶著沙沙幹擾噪音的聲音回答說,“是我,我來救我的保鏢。”
身體裏的火在一瞬間熄滅了,淩漆強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但是他沒有成功,而是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