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怕自己斷了血脈!”宮長夜篤定地說,“宮長夜之所以敢對你那樣,那是因為你的孩子不在他的預期之中,他想要的孩子不該是由你生出來的。”
沈知雨聽到這話眼淚直接滾了下來,她怎麼就忘了呢?宮長夜盼望的孩子應該是從雲彩靈的肚子中鑽出來的,而不是從一個在他眼中失去價值的無趣皇後肚中生出來。沈知雨低聲笑了幾聲,她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那人的名字,她還是下不了手,若是讓這個人死了,她的手上就要多出了一條性命了。沈知雨沒殺過無關的人,她不想手上沾上這種血。
宮雪墨笑了,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那幅畫:“若論狠心你當真要和我娘學學,這樣或許就不會有一絲善意了。”
沈知雨順著宮雪墨的眼神望過去,那一副海棠春睡圖在風中微微地蕩著,美人的嘴角好似笑了一下。沈知雨看著那個奇女子的畫像,眼中帶著猶豫,她真的很羨慕妍貴太妃的灑脫與手腕,竟然將宮璟那樣的男人馴服得服服帖帖的,到死了都還記掛著她。沈知雨又看了一眼宮雪墨,在想想自己那血淋林的孩子終於下定了決心:“好,我做。”
“若是真下不去手,那就換個角度想好了,這家夥也是一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霸王,就當是為民除害了。”宮雪墨又為沈知雨倒了一杯茶說。
沈知雨聽到這話感激地朝宮雪墨笑了一下,若是針從這個角度,她真的會好受一些,反正是一個渣滓自己順手除去又如何?除去了這個渣滓免了多少人受苦啊,想到這兒沈知雨那不忍的心思就淡了許多。沈知雨笑著捧起了茶碗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湯,一顆心徹底被那茶湯溫暖起來。宮雪墨看著沈知雨那大口喝茶的樣子麵上頗為嫌棄:“這品茶一杯就夠了,上好的茶在你這兒就成了解渴的玩意兒,你這家夥當真是浪費東西。”
沈知雨聽到宮雪墨這嫌棄的口吻,心內好不容易升起來的感動被這一句話直接打得是煙消雲散了,她蹙著眉頭想要警告一下宮雪墨別這樣嘴貧,他們之間不過是合作關係而不是上下屬的關係。可是事不湊巧,就在沈知雨剛一張嘴的時候,那門就不長眼睛地開了。墨一的麵色不善,他快步地走向宮雪墨低聲在宮雪墨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宮雪墨那原本還帶著笑容的臉一下子沉了:“是誰幹的?”
墨一指了指皇宮的方向:“那位似乎找到了線索,想要逼太妃娘娘將東西交出來。”
“嗬,還真是有本事啊。”宮雪墨甩袖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就走了。沈知雨剛想要詢問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當她拋出去的時候,那宮雪墨已經沒了蹤影。沈知雨是看了一眼還在微動的樹枝,想來這些暗衛並沒有撤走太久。這從小院到那門口已有三四十丈遠,她出來也不過是兩息的功夫,這兩息的功夫宮雪墨就已經跑沒影了,可見這家夥的輕功之快。沈知雨笑了:“這三王爺還真是好本事啊,這一手輕功當真是一流,就是不知道這內力如何了?”沈知雨今兒才對宮雪墨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原來這家夥不僅有極深的城府,武功也是隱藏的絲毫不露。若非今日他心急使了輕功,她沈知雨還以為這家夥是一個粗通武藝的花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