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爺一去至今已近12年了,終沒有他用消息。有人說在雲南看到過他,又有人說他在浙江看到過他,也有人說他死了。反正說法有很多種,我們也試著找過他,但是都一無所獲。。。。。
2007年4月份的時候我請假回家,我閑著沒事做。去老家轉了一圈,想去小時候三爺常去的地方,卻意外的發現爺爺也在那裏。看著這個老人的背影我心裏有了種“痛“的感覺。。。。。
“爺爺。”我叫了聲正在發呆的爺爺
“哎,小莉也來了。”他微笑著
“你又想三爺了?”我心痛的問
“12年了,我每年的今天都會來這裏看他。”爺爺說
“今天?什麼日子?”我問
“你三爺的生日”爺爺顫抖的說
我的心一下子被爺爺的執著所打動,也為我生死未明的三爺所刺痛。。。
“以前條件不好,使他的病一直沒錢醫治,加上當時社會慘敗,生活逼的他走上絕路,現在生活好了,他卻。。。。不在了。。。。。。都是我的錯。。。。。。“爺爺又哭又笑
“爺爺“我無法接過他的話
“爺爺,三爺得的到底是不是像他們說的“精神病”?”我問
“我們年輕的時候,你祖父死得早,祖母又有病在身。你大爺好吃懶做。全靠我和你三爺出去做苦工掙碗飯吃,僅靠那點土地加上天氣和年稅逼迫,有時還要乞討才能吃上一口飯。你三爺壓力過大加上整日的勞累不曾停休過,精神上開始變得神智不清,短短的幾年時間他就變成你所認識的三爺。每年菜花開的時候,他就表現異常,做什麼事情他自己跟本不知道。等菜花一謝他就和我們常人一樣理智.不知不覺都已以10多年了.你相信嗎?你三爺是我們祖上文化最高的一個,當年他好學成才,可是現實真的太殘酷了,沒有地位就沒有一切。有文化的人才叫罪人,惡人就是地主。。。。。”爺爺哭了
“所以,他們都叫他瘋子?神精病就是因為這個?”我問
爺爺點點頭,看著遠方
“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過去,都以為他是個壞人。嗬嗬。。。。。”爺爺的笑讓我好刺心
“爺爺,你也要注意身體啊,我相信老天會給他另一種幸福的生活方式。”看著爺爺的樣子我哭了,看著這個孤獨的老人,我無言安慰。。。。。
“也許吧,生與死都過了12年了。如果生,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老天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見他一麵,如果是死,我也隻能祝福他真的解脫了。”爺爺感歎
第十三場
今天,我出差在廣東和朋友逛街的時候。看到一個撿垃圾的年邁的老人正被兩個治安隊的人叫住了。他們要老人將兩大袋垃圾全倒出來,不論老人怎麼哀求,他們依然搶過老人手中的袋子將裏麵的東西全散灑在大街上,見倒出來的是一些料瓶子、爛紙等可以賣點零碎錢的垃圾,兩人才停手扔掉空袋
“我都說了沒有值錢的東西嘛。你們又不信。。。”老人說邊重新撿起被倒出來的垃圾
“倒了你的又怎麼樣?”當著眾人的麵一個身穿治服的年輕人朝著老人大吼。然後兩人坐上警車得意的揚長而去。老人邊哭邊撿上的東西嘴裏還自言自語。無意聯想到三爺,淚又止不住往外流,難道科學可以更新時代去永遠也釀不出真理嗎?
每當夜晚星星在閃時,我總會想起三爺.
“三爺,你看到我在看你嗎?我們都好想你,10幾年了,你都忘記我們了嗎?隻要你回來給我們一個重新敬養你的機會.如果你聽到了,就像小時候說的那樣,劃作流星,不要你圍著我轉隻要在天空劃過一道光讓我知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也好啊……三爺,你在哪裏?是生還是死?你永遠不回來痛就會在我們心裏抹不掉啊........”……….
後記:
這是發生在我小時候的真實故事,而且故事裏也是用的我自己的本名,並沒有改.希望這篇文章像大街上的"尋人啟示"一樣,能找到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