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空中寒風呼嘯,這是一個雪花飛舞的季節。街上沒有一個人影,縱然今日是除夕之夜。
四王府地底。
一盞油燈散發著灰暗的光,好似已在奄奄一息,但還是做著自己的職責,照亮整個地底。借著灰暗的光,依舊可看出地上的斑斑血跡。很明顯,這裏是大牢。
“啪,啪…”鞭子抽打人體的聲音遠遠傳來,聲音不大,卻帶著嗖嗖的風聲,可見下手之人下手之重。
大牢的盡頭,立著一個十字架,而此刻十字架上已是血跡斑斑。一個少女,甚至可以說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被幾跟粗大的鐵鏈狠狠的綁在十字架上。雖說是深冬,女孩身上卻也隻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薄的囚衣,而此時此刻那囚衣已被鮮血和幹枯的血液染的分不清原來的顏色。
女孩的一頭長發披散下來,雖然臉上滿是血汙,但卻依舊可以看出那雙容貌的絕色傾城,不似凡人。女孩的一雙狹長的鳳眸,在此刻無力的微睜著,眸中滿是灰暗,隻有那黑眸深處還隱隱約約藏著一絲淡淡的希望。
女孩的麵前站著一位獄吏,獄吏手中正拿著一條細細長長的帶著倒刺的藤鞭,他凶狠的一鞭子直接摔在女孩身上,頓時,一條醒目的血痕出現在女孩身上,女孩身體一顫,發出一聲悶哼,一絲鮮豔的鮮血緩緩從她嘴角流出。她喘息著,微微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中神色慢慢渙散,但她用力咬了咬幹枯的嘴唇,把嘴唇咬出了一絲絲血跡:再堅持一會就好,再堅持一會,隻要堅持到林哥哥來了就好……
她身前的獄吏看見她的咬牙隱忍,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絲冷笑,然後頭也不回,看著女孩殘忍的笑著對著下人冷冷吩咐
道:“來人!上鹽水!”聽到這幾個字,女孩的身軀猛的一顫,鹽水!片刻,便有人抬上一桶鹽水,獄吏提著桶,冷笑著在女孩那
雖然有些渙散但依舊充滿著恐懼的眼中一步步靠近。獄吏看著女孩,眼中滿是不屑,拎起桶,就朝著女孩那發顫的身軀潑了過去。
“嘩啦﹣”
“啊﹣﹣”隨著水聲女孩慘叫出聲,好痛!三天三夜了,三天三夜了,她已經承受了三天三夜非人的折磨了!如果不是因為林哥哥之前向她保證過,他會來救她的,她也不可能撐到現在的……女孩強忍著痛,死命地咬著嘴唇,嘴唇早已幹裂的不成樣子,在這三天三夜內,她滴水未進,她快要撐不下去了,林哥哥,你怎麼還不來啊,月兒撐不下去了,真的撐不下去了啊……
獄吏冷冷的看著她,緩緩的用叉子叉起一塊烙鐵,一步步地向著她靠近。女孩感受到那燙人的溫度,猛的抬起了頭,恐懼地看著那塊燒紅的烙鐵,眼中滿是絕望。她拚命掙紮著向後退去,卻發現背後是冰冷的十字架。
“不,不要!”
她眼中含著淚水,搖著頭,身上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終於,她大喊出聲:
“我是林哥哥的王妃,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獄吏聽了,輕笑一聲,轉頭望向坐在一邊的另一個獄吏:“聽到沒有,她說她是咱們四王爺的王妃呢!”說完,便和另一個獄吏大笑起來。女孩驚疑的看著他們,不知為什麼,她心中湧起了一陣慕名的恐懼,接下來的話,她不能聽到,不能,絕對不能!
然而,獄吏可不能如她所願。獄吏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之前對女孩下毒手的那名獄吏,嘲弄地看著女孩那有些恐懼的雙眼,嘴角不屑地勾起,緊盯著她,說道:“難道你還沒有明白嗎?你現在是在四王府大牢!”女孩頓時愕然,這怎麼可能?那他的意思是一一女孩的臉色瞬間蒼白,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獄吏恥笑一聲,一字一頓的說:“三天前,四王爺大婚!”一個字便是一道天雷,八個字,八道天雷,從半空中狠狠劈下,硬
生生劈散了她眼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硬生生劈散了她心中所有的理智。
女孩的雙眼瞬間死灰,一雙鳳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她瘋狂的掙紮著,搖著頭,失控的大吼:“不可能的,你們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林哥哥怎麼會大婚,怎麼會!”她狂吼著,安慰著自己,林哥哥一定不會大婚,一定不會的!可是為什麼心中絕望和疼痛卻在不斷漫延著?
“怎麼不……”獄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尖細的聲音打斷,“四王妃駕到!”女孩猛地抬起頭,一雙鳳眸死死盯著門口,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啊,但是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啊啊啊啊啊!
一名盛裝女子緩緩的出現在門口,一張美麗的臉蛋雖然遠遠不及女孩,但在旁人眼中卻也是傾國之資。她的一雙眸子微眯,眼尾微微翹起,現出幾絲絲妖媚,鮮紅的朱唇,白暫的麵龐,梳的一絲不苟的長發,價值連城的妝容,微微彎起的唇角,帶起一絲淡淡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顯的那麼高貴,和狼狽不堪的女孩顯出了強烈的對比,但是她眼中的點點不屑,把她的那幾絲高貴氣質硬生生拉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