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伯伯,您來了啊,今天吃了晚飯再回去吧。我和哥去做,一會兒就好了。”說完,佳月就要往廚房走去,趕緊逃不然一會兒再問起佳敏,她可沒話說了,撒謊可不能一而再,南而三。
"月丫頭,不用了,我還是回家去吃吧,不然你古伯母又得嘮叨了。我和你爸說完事就走。"
佳月知道他們有要緊的事要談,趕緊溜之大吉也。
“月兒,你先進去把手洗幹淨了再出來,你古伯伯有話要跟你說。”
那事兒還是佳月自己過來聽聽比較好,古大華心裏也知道前些日子女兒的確不是很開心,佳月的心裏藏著事,那事要估計沒錯就跟現在他們談的事兒有關。
洗幹淨手,又洗了把臉,心裏泛起了絲絲漣漪,古之年找她會有什麼事。硬著頭皮走到古之年的身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古之年的神色之間一片輕鬆,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古大華則是一臉沉重,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有什麼事正左右為難。
“丫頭,你過來坐下。”既然佳月這個時候回來了,那麼他就有必要開解開解這小丫頭了,“丫頭,你是知道村子裏的人都不是很富有。你們本可以和你大伯他們一塊兒走,去城裏享福的,現在去卻寧願留在這和我們一塊兒吃苦。真是為難你們了呀?”
“古伯伯,您別這麼說。留下是我們自願的,再說那事本是大表哥不對,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具體情形她不是很了解,她隻知道是村子裏人辛辛苦苦的把她大表哥送上了大學,讓他取了漂亮多金的妻子,可是等他有錢了,等他事業有成了,他卻舍棄了一村子的人。
“丫頭,你是咱們村子裏的另一個希望,古伯伯相信你會比他更有出自息。前幾天,古伯伯同大夥商議了下,一塊兒湊了七百多塊錢。古伯伯知道你不想連累鄉親們,可是你卻不知道鄉親們把所有的希望都給了你啊。”古之年語重心長的說著。
接著又繼續說道:“丫頭,你放心。我們不會讓敏丫頭怨你,恨你的。她也是一個不錯的好孩子,所以我們商議著,要讓她和你一塊兒去上學。錢不夠,我們可以想辦法湊,可希望沒有,就什麼都沒了啊。”這些年就是因為他們不斷地在抱著希望,才沒有放棄,沒有選擇背井離鄉。
“你可不能辜負了我們大夥的期望啊。”頓了頓,古之年繼續說,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沉重。“月丫頭啊,你們不僅要讀,還要去城裏去讀,再過一年,你就升高中了啊,咱們得找一所好一點的學校去讀。若那七百多塊錢,還不足夠,我們大夥會再想辦法去湊。村子裏最近的收成都不是很好,可是,咱們再窮,你們的書還是得讀的啊!丫頭,你可別再有什麼傻念頭,你那不是為了我們,那是斷了我們的希望,是害了大家啊。”一翻話說完,估摸著天色不早了,古大華站起了身,“古伯伯改日再來你們這兒吃晚飯,丫頭到時你可別把飯菜做得吃不得啦。”一改先前的沉重,一句笑語帶過了整個談話,拍拍佳月的肩頭,側頭向身旁的佳月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佳月跟著古之年走到門外,才抬起頭來望向古之年,感動的淚花尤在眼眶中打轉,卻不忍都讓它流下,是她太過小孩子氣裏。
“古伯伯,我,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我,我了半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古之年似乎知道她心裏想些什麼,低下頭又拍拍她的小手,才笑著說:”丫頭,這麼舍不得你古伯伯啊。要不先去古伯伯家坐坐,你古伯母可是成天念叨著你呢,你這丫頭都這麼久不上我們玩啦。你榮哥哥可也想你的緊,他要不是忙得都沒空閑的時間來見你了,他早把你這小丫頭給揪出去臭罵一頓了……“
抬起了明燦燦、淚眼汪汪的笑臉,“古伯伯,我明天一定過去。”古之年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裏頭更是樂翻了,以前那個活波開朗的月丫頭似乎又是回來了。這些日子村子裏可是寂靜極了呀,現在大夥又該好好樂嗬樂嗬了……真好啊!
“月兒啊,你看以後你不能再把不開心的事往肚子裏藏了吧。這麼多人都在為你操心,你怎麼那麼傻啊,即使家裏一時半夥拿不出錢,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讓你去。”
雅娟撫摸著佳月柔順的頭發,這丫頭,太讓人心疼了啊。小小年紀就把什麼東西都往心裏頭擱,什麼委屈都要自己來扛。如果她能夠偶爾任性一下該有多好啊,他們也能打心眼裏笑出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