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之時,這算命先生眼神目空一切,仿若整個昆侖山,都不能被他放在眼中。
“哈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之聲,從昆侖派山門之處傳出。
此刻不僅那守山弟子在笑,就連山門裏頭那些招待賓客的弟子,也被這算命先生的話語逗笑了。可就在他們大笑之時,就聽到那算命先生口中輕吟一聲:“本半仙剛剛算了一卦,此刻這大笑之人,必定有血光之災……”
可昆侖派弟子又怎會將他話語放在心上,依舊大笑不止。
而就在此刻,從昆侖派山門中飛來兩隻仙鶴,正好飛至了山門所在之處。這兩隻仙鶴速度極快,卻不知為何似是受了驚,猛然間在空中撞在一起,翅膀折斷,自斷翅中灑落些許鮮血,落在那些昆侖弟子頭臉之上。
隨著算命先生伸手朝著遍地鮮血一指,另有一句話語道出:“這便是血光之災,各位道友相信了麼?”
這一刻,昆侖派那些弟子滿眼驚訝愣在原地。他們在昆侖派修行已久,知曉門中仙鶴雖然算不得什麼陣陣的仙家寶鶴,可也有靈智在身,從未有過像今日這樣在空中相撞而折斷了翅膀之事,頓即神色大變,有兩人更是腳下罡風升起,飛向了山門之內,卻稟告師門前輩去了。
風塵子本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李無雙與那些昆侖弟子爭執,本要替李無雙解圍,忽地見到仙鶴相撞,頓即往算命先生身上不斷打量,繼而拱手施禮,道:“貧道蜀山劍派風塵子,敢問道友道號何名?”
可惜,這算命先生隻伸手往長幡上一指,盯著“鐵口神斷李半仙”七個字,冷然問道:“貧道就是鐵口神斷,名震下的李半仙,莫非你連貧道都不認識?”“李半仙……李半仙……”
風塵子煞有其事沉吟了半響,思慮了一陣才發現記憶中全然找不到李半仙的存在,先前還以為這看相算命的先生隻是一個尋常人物,最多也是知曉了昆侖派祭出了聚仙旗,這才趕來昆侖派混吃混喝混仙緣……
可仔細打量這個算命先生之時,才驀然察覺到這算命先生雖是隨意杵著手中長幡,可身形卻是足不沾地,有一股股清風自山間生出,飛揚在這算命先生的腳下,將他身形托起,離地三尺。
莫非這人是一個高手?
倏然間風塵子心底疑慮起來,越是往這算命先生身上打量,就越覺得心驚。
就連算命先生頭頂隨意帶著的一個道冠,都讓風塵子覺得那道冠隱隱要與地相合,與周遭明秀的山川融為一體合在一處。這算命先生雖是隨意站在昆侖派山門之外,可風塵子仔細盯著他看時,更覺得這算命先生的身形,宛若是一道青煙、一股流光,雖就站在他身邊三尺之外,可又仿若遠在千裏之外,可望而不可即。
“道友有禮了,貧道孤陋寡聞,的確認不得道友名號……”
既是看不出這算命先生的深淺,風塵子反而更高看他幾分,隻拱手施禮,繼而朝著昆侖派弟子言道:“各位修士且不要為難這兩位道友,此二人是貧道的友人,不知各位修士可否讓貧道與這兩位道友一起進入?”
聞言,幾個昆侖派守山弟子,連忙躬身施禮。
即便這些昆侖派門下弟子再如何沒有見識,也不可能認不得這位蜀山劍派高手風塵子。
南蜀山,北昆侖。
昆侖派第二代高手當中,名聲最為響亮之人,當是而今昆侖派掌門的師弟衝虛真人,這衝虛當年本能做昆侖派的掌門,可因為自身性子灑脫,樂得一身逍遙,故而將掌門之位讓給了師弟衝霄真人。如此一來衝虛真人雖沒有做成昆侖派掌門,倒更是讓下修士景仰,認為此人能舍棄掌門之位不要,隻顧著一心修道,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得道全真之士……
而風塵子的經曆,與衝虛真人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