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全部紮完了,酒修才鬆了口氣,抹了額頭上的一把虛汗。
這個工程真是驚心動魄。
初姒兒目光收了回去,閉了閉眼,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酒修這才發現初姒兒一聲沒有吭,想說一句來著,卻看到初姒兒隱忍的表情,有那麼一刻他有些說不出的心疼。
“別硬撐了,來咬著這個。”他從旁邊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布,卷成了一團,送到初姒兒的嘴邊。
初姒兒已經全身都是汗水了,還有針眼裏流出的黑色的血。
她虛弱的抬了抬眼,無力的張了張嘴,咬住了那個布巾。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初姒兒覺得自己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這種的鑽心的痛,無人能體會,她一次一次的經曆。
老天開玩笑似乎開的太過頭了。
“藥浴的藥水好了。”白哲從門外進來,抬眼便看到快要成為血人的初姒兒,汗和血流遍全身,那剛剛換的衣服變得血跡斑斑。
“好了。”酒修不得不說他佩服這個丫頭的毅力,以他最快的速度將所有銀針拔了出去。
最後拿開了初姒兒口中的布巾,隻見初姒兒一口黑血吐出,臉色可以比紙白了。
白哲目光深沉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在看初姒兒,有種叫心疼的情緒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我去叫蘇蘇。”不想在看下去,他轉身離開。
酒修抱著初姒兒去了藥浴的房間,房間裏白蘇已經等著了。
把初姒兒交給了白蘇,酒修去一旁配藥了。
白蘇把初姒兒身上的血衣褪下去,輕輕的將她放進了白哲弄好藥水的浴桶裏。
水剛好蓋過了初姒兒全身隻露出了一個頭。
酒修走了過來,拿出三枚金針,在初姒兒頭部紮了下去,等藥效發作的時候,一定要按住她別讓她起來。
白蘇點了點頭,一臉擔心的看著初姒兒,希望她能扛過這藥浴一關。
酒修繼續弄著藥材,隻是他的眉頭一直沒有展開過,這藥浴若成萬事大吉,若敗那就是毀人一生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當初為了一逞英雄跟她較量,如今真的做起來,他真的把握不高。
白哲從外麵走了進來,問“怎麼樣?”
“藥效還沒發作,再等等。”酒修故作輕鬆的道,心裏也是非常緊張的,他怕會失誤。
初姒兒在藥浴中睡著了,她想起了之前和初詩兒一起藥浴的時候,想起了在凡間的點點滴滴。
好想回去,好想以前,有兄弟姐妹,有小白。
小白?初姒兒猛的醒來,轉了轉頭看看,她在藥浴,可是她心裏有一瞬間刺痛,好像是誰出事了。
她下意識的叫道“姐,小白?”
“姒兒姐姐,你在說什麼?”白蘇在旁邊奇怪的看著她。
“沒什麼。”
初姒兒目光垂了下去,有些鬱悶,她到底是怎麼了。
“藥效快發作了,後果到底會怎樣,我也不清楚,你有沒有什麼交代的。”酒修眼神有些不自然,說話的時候眼神向其他地方瞟,準確來說他有些不敢看初姒兒。
初姒兒卻是輕輕一笑,她知道這事概率多大,不怪他“我還確實有事交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