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曆514年,極越東洲邊境泉山腳下。
“哇!哇!”一陣初生嬰兒的哭聲從一戶人家內傳出。
哭聲回蕩在泉山腳邊,連綿不斷,從洪亮的哭聲中可以斷定,這是一個身體強壯的嬰兒。
“燕兒,太好了,是個男孩。”男人抱起嬰兒,高興極了,欣喜若狂的看著床榻上滿頭大汗的女子:“我當爹了!我當爹了!”
經過產子之痛後,女子十分虛弱,話語很輕:“當心摔著他,快,給我看看。”
男人輕輕的將嬰兒放在女子的枕邊,扶了扶女子因汗水而貼在額前的碎發,眼中柔情不斷:“辛苦了,燕兒。”
“長得像誰你覺著?”名喚燕兒的女子笑了笑,看著嬰兒,眼中滿是慈愛。
男人大大咧咧的笑了笑:“當然要像你了,這樣模樣才俊俏。”
燕兒輕笑,抿了抿嘴,問道:“想好名字了沒?”
說到起名字,男人開始低頭思索起來,名字是要跟隨孩子一輩子的,馬虎不得。
片刻,男人抬頭看著嬰兒,眼中滿是期望:“我蓋羌的孩子,定然會頂天立地,傲立於此亂世之中,做一個蓋世英雄。”
“羌哥,你的意思是?”燕兒似乎想到了麵前這個男人曾經的遺憾,問道。
“蓋世!”
泉山是極越東洲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常年四季如春,氣候溫和,並且山上的果子極其甜美,是個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但是由於距離城鎮太遠,所以泉山也不過偶爾有些踏青文人或遊玩的散人往來,平日鮮有人氣,這蓋氏夫婦也是三年前為了躲避戰亂搬來此處,想不到一住便是十七年。
正午時分,泉山山頂,一個身形矯健的少年在樹林間亂竄,周邊還有些許的猴子鬆鼠之類的小動物跟隨,細一看似是在嬉戲打鬧。
少年爬上了山頂最高的一顆參天大樹,坐在樹幹之上,看著山下美景吃著樹間野果,陽光照在少年的臉龐上,映出剛毅的模樣,簡短的黑發,額前捆著紅色的布條,漆黑的眸子映出整個大山的景色。
少年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百無聊賴的靠於大樹竟打起了瞌睡。
“世兒!回來吃飯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山腳下傳來,回蕩在整座泉山內。
掏了掏耳朵,少年三嘴兩口吃完了手中野果,拍了拍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小猴子,笑道:“走吧,娘叫著吃飯了。”
咻咻咻!少年如同靈猴一般的穿梭在樹林間,就連身邊的小猴子都險些追不上,常人見到定會大吃一驚,凡人的爬樹攀岩的本事可以超過動物嗎?
不一會,少年便來到了山腳下的一座草屋前,到一旁的井前舀了勺井水洗淨了手,走進屋內,看到桌子上的飯菜立馬迫不及待的準備下手,隨機被一雙布滿繭子的大手打了一下。
“你小子,你娘還沒入座,你怎的這麼沒規矩。”說話的正是蓋羌。
“哎呀,爹,我在山間耍了一個早上,早就餓壞了,你就讓我先吃兩口嘛。”少年便是十七年前生於泉山腳下的嬰兒——蓋世。
蓋羌歎了口氣,去幫廚房內的燕兒,一邊端菜,一邊嘴上嘟囔著:“這孩子,真的跟個山間野人一般,天天除了爬山和那些動物玩耍就是躺在家裏睡大覺。”
燕兒瞪了蓋羌一眼,沒好氣的小聲道:“還不是你挑這麼一個好地方,這地界除了咱倆就沒有人了,世兒他不跟山間的動物玩耍他跟誰玩耍?”
蓋羌尷尬一笑,不知說些什麼。
“娘,你的嗓門真的越來越大了,真厲害。”蓋世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說道。
燕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一下蓋世的腦袋,嗔道:“你這孩子說話怎如此不雅,娘這種能力叫做‘旗’。”
蓋世放下碗筷,聽到‘旗’這個詞時,似乎來了興趣:“爹,娘,從小便聽你們說這個‘旗’,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旗’啊?”
蓋羌輕咳一聲,說道:“‘旗’一般都會繼承於父母一方,也有可能出現其他能力的‘旗’,但是不管哪一種,都會在十七歲那年覺醒,你剛剛十七,應該快了,就在這一年之內。”
蓋世雙眼中似是要燃起火焰了一般,攥了攥拳頭,一臉期待,興奮的像個七八歲的孩童的。
不一會,三人便吃完了桌上的飯菜,燕兒收拾碗筷,蓋世則被蓋羌叫到了裏屋。
“爹,幹嘛呀,剛吃完飯就這麼嚴肅,有什麼事嗎?”蓋世感覺到氣氛有些嚴肅,小聲問道。
“世兒,你覺著這泉山如何?”蓋羌問道。
“什麼如何?泉山就是泉山呀。”蓋世不太懂自己父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