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八、回到城裏(2)(1 / 3)

他稀裏糊塗地打開門走出家門。站在院子裏,下午的陽關熱烈地曬在他身上,怒啊暖的,他覺得好多了。

他一瘸一拐的往大院外走。

“喂,陸豐,你瘸了麼?”後麵有人在喊他,他沒回頭還是往外走,身後留下一片哄笑。走出大院門,又走出廠區大門,順著公路一直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走,又往哪裏去,隻是覺得該出去走走,遠離這些人,找個安靜的地方,永遠都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待著。

每當陸豐回想起自己那天的情形都好像一直將要麵臨死亡的大象,想找個喜歡的地方體麵的死去。好幾次他駕車在偏僻的公路上行駛時總會看見自己當年那個弱小的背影,孤單的在空曠的天地間行進,一瘸一拐地為自己尋找墓地。

還好,他找到的不是目的,是樂土。廠區本來就處於城鄉結合部,很快他就出了城,在經過大片大片的莊稼地之後他看見了一片樹林。他順勢拐了進去,林子不大,也不小,能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很多樹都長的十分粗壯。他慢慢地往樹林深處走去,土地十分鬆軟,踩上去很舒服,不時吹過來的涼風也帶走了他身上的熱氣,可以說是清爽宜人。大約在裏麵溜達了十幾分鍾,他來到了整個樹林的中心位置。

這裏的環境和那些奇異小說裏描繪的一樣。長著一棵樹林裏最粗壯的老樹,在它前麵有一小塊空地,不知道是用來顯示威嚴還是有其他用途。陸豐走到老樹旁,繞它轉了一圈,發現它的樹根處居然有個樹洞,洞口大約有一本書那麼大。他探頭往裏看,樹洞不深,裏麵什麼都沒有。他又抬頭向四周看了看,旁邊有幾棵樹的枝杈交錯的搭在一起,在大概一人多高的位置上空編織出一個小小的平台。陸豐抓住其中一個耷拉下來的枯枝,蹬著上麵的樹疤爬上去,屁股被裂的生疼,但還好樹枝很結實,他在上麵走了幾步,非常牢固。他就勢在上麵躺下來,還沒完全躺穩就“啊”的一聲叫著爬起來,不知哪個樹枝又紮進了他的屁股。

這真是個好地方,陸豐想。看樣子平時也沒什麼人來,以後他應該常來。陸豐已經忘了自己可能會由於流血過多而死的事情。

“以前我常來這兒。”他自顧的看著那棵書,好象頗有感慨,完全忘了身邊的薇薇。

“你還要待多久?要是沒別的事兒我走了。”薇薇踮著腳扶著樹,很不滿地說。

“恩?”陸豐回過神來。“你,不喜歡這兒麼?”

“這有什麼好喜歡的。一個小樹林,哪兒都有的是。你還有別的要說的麼。你讓我來,我也來了,你要是沒什麼可說的,那我走了。”薇薇說著轉身要離開。

“等等。”陸豐喊道。

“還有什麼事兒?”薇薇不耐煩地說。

“薇薇,我,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微微低著頭。語氣緩和了很多。

“能讓我抱你一下麼?”陸豐說。

微微沒說話,站在原地沒動。

陸豐走過去,抱住薇薇,臉頰在她頭發上蹭來蹭去,“薇薇,我愛你。”

“我知道。”

“我等很久了。”薇薇低聲說。

“不用在等了。”陸豐的呼吸家跨,快速脫掉襯衫,任由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滑動,每滑一下都撩動起他敏感的神經。

“啊”陸豐知道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胡亂的在薇薇身上親著,沒想到她卻像小鹿一樣跳開,離他幾步遠的位置對他小,“幹嘛那麼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薇薇,薇薇”陸豐急的有點不知所措,傻傻的站在原地。

“傻愣著幹嘛?來呀。”薇薇說著一扭身閃到一棵樹後麵。陸豐也跟了過去。

“天哪”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曾經無數次來過這裏,竟然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瀑布。

薇薇正站在瀑布下麵的池塘裏衝他招手,象一副優美的圖畫,薇薇就是那畫裏的女神。

緩緩落下的水流在她腳下及其薄薄的一層水霧,象雲一樣,她站在中間,閉上眼睛,薇薇揚起頭,幸福的享受著在陽光下沐浴的快樂。

陸豐緊走兩步,也一腳踏進池塘裏,池塘得水居然是溫的,從瀑布上流下來的水還稍微有點燙,不過很舒服。他低頭看著已經全身濕透的薇薇,深情地吻下去。

多少次在夢裏都想象這個場景,和她,在這種天地之間的大自然裏親密地交融在一起,他不敢相信,就這麼識相了。水流在他們兩個身上傾瀉流過,宛若一堆碧玉的雕塑,在陽光下散發出奇異的光彩。

“人生路……”突然在耳邊有人唱歌,聲音好打,兩人一驚,停下動作,仔細一聽是張國榮唱的《倩女幽魂》是劉威葳的手機鈴聲。

劉威葳有點惱火,順手關上浴室的門,把手機鈴聲擋在外麵,對陸豐有點歉意的笑笑,仍繼續剛剛的動作。可陸豐似乎被驚著了,看劉威葳的眼神有點發楞,好像忘了該做什麼。

“怎麼了?不用理他。”劉威葳親了陸豐一下。

陸豐還是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呆呆的站著,不是發冷,還有些不解。電話鈴一直在響,《倩女幽魂》唱了一遍又一遍,看來打電話的人誓要接通這次電話不可。

“要不,我先去接電話?”

劉威葳無奈的從旁邊扯下一條浴巾草草圍在身上,走出浴室,去接電話。

怎麼會是她?不是,不是薇薇麼?陸豐真的有點懵了。明明在前一秒他還在和薇薇在溫暖的瀑布下麵zuo愛,怎麼又會突然之間變成他和劉威葳在浴室裏,上麵還有該死的淋浴噴頭。我到底是怎麼了。陸豐拚命的甩頭,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究竟哪個是真實的。

可她們看起來都很真氣,在薇薇那邊他也掐過自己,很疼,可現在他手裏捧的隻是水龍頭裏麵流出的熱水,順著他的指縫落到地上。

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做夢?是做夢還是幻覺,還是兩個都是做夢?今天究竟怎麼了?怎麼會發生這麼奇怪的事。

於是外麵斷斷續續的傳來劉威葳接電話的聲音,她故意壓低音量,不過還是能聽出來她的語氣很興奮。應該不會是王啟越,他現在睡的正香,怎麼會爬起來給自己老婆打電話。即便是他劉威葳也不會高興他打斷他們。如果沒錯應該是李帥,陸豐苦笑了一下,關上水龍頭,順手拿浴巾擦幹身體,便擦邊穿過客廳,沒理還在通話的劉威葳,徑自走進臥室。

臥室的整體裝飾大方得體,既沒有過分體現主人的女性身份而大量使用紅色粉色換色,也不像多數家庭那樣隻簡單的刷刷白牆放幾樣家具了事。看來劉威葳正在學習擺脫農村出身的生活經曆帶給她粗鄙的審美習慣。

陸豐一個轉身,四仰八叉的地躺在床上。幾萬塊錢的床墊就是不一樣,既保證了舒適性又不會因為過軟讓人覺得疲勞。床單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應該是薰衣草的味道。聽說這東西能增強情趣,陸豐聞了聞,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劉威葳那邊已經掛斷電話,走進房裏,坐在他旁邊。摸著他的臉說,“怎麼,生氣了?一個客戶的電話。剛才沒盡興吧,繼續來吧。”說著扯下裹在身上的浴巾,一個餓虎撲食,全身覆蓋在陸風身上。

“等等。”陸豐說。他被她弄的心煩意亂,一點想法都沒有。他也不清楚是剛剛那通電話打擾了他還是因為無法裏理解自己所處的環境,總之就是很煩。一點想要的心情都沒有。大概要休息一下才行。

“怎麼?”劉威葳從他的跨間抬起頭。有些不解。

她努力了這麼久他居然毫無梵音,多少讓她的自尊心收到傷害。

一個才二十歲的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不用說有女人引誘,就算走在街上恐怕都恨不能所有的女人都是裸體,供他隨時衝上去幹一票,可他卻讓她等等。等什麼?她不知道有什麼好等的,他們費勁周章的來到這兒不就是為了這個麼。要不幹嘛?為了談心還是探討實驗?劉威葳象被紮了一針的輪胎,開始有點泄氣。但表麵還裝作有點無所謂,很樂意等他的樣子,順從的爬到他身邊躺下,一隻手搭在他的跨見,不時撥弄一下。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陸豐經驗也不是很多,一切還得慢慢來,誰讓她喜歡他呢。

陸豐用遙控器關掉房間裏的燈,房間暗了下來,隻有越來越大的月亮射進來的光亮。

這世界好奇妙,在同一個夜裏,在相似的環境裏,一對夫妻在不同的地方i和各自的情人作著同樣的事情。如果不仔細變比他們的麵孔,會讓人誤以為他們是完全相同的兩對人。同樣赤條條的經過劇烈運動疲憊的躺在一起,清冷的月光下象毫無生氣的屍體。

劉威葳還記得她第一次麵對成年男性生殖器官時的情景。不是王啟越的,那時她幾歲?十歲還是八歲?反正是很小。

父母都在地裏幹活,她要做家務,還要帶年幼的弟弟。

一天中午她正在做飯,村長突然不期而至,要找她父親,她說父母都在地理幹活,可村長並沒有走的意思,反而兩隻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打轉,接著說要跟她借剪刀,她毫無防備轉身進屋給村站取剪刀,還沒來得及回身就一已經被村長摟住動彈不得。

“村長,你幹什麼。”劉威葳嚇得大叫。炕上繈褓中的弟弟也跟著她哭起來。

終於在劉威葳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院子裏傳來一個女人的喊聲,“威葳,你在家麼?你弟弟哭成這樣咋不管呢?”接著是腳步聲,是鄰居李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