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夫人倒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吸了吸鼻子。
倒是慕蘭走上前,有些抱歉的看著她,“鍾夫人,都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的兔子。”她倒是想聽聽她接下來會怎麼說。
沒想到那鍾夫人原本還哭得梨花帶雨,此時已朝她頃了頃嘴角,彎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怎麼能怪你呢!肯定是那璿兒偷懶,餓著它了。”
慕蘭凝視著她,瞬間不知道說什麼,難道這件事隻是個巧合罷了,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房中,慕蘭悶了半晌,原本以為這個兔子的死是那個鍾夫人指使璿兒嫁禍到她身上,可是剛才她竟然說責任不在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蘭心煩意亂地看著窗外,現在的思緒真是越來越混亂糾結了。
想了想,她覺得現在的她太被動了,時間緊迫由不得她整日等著那鍾夫人對她出招,還是她先發製人的好。
摸索著來到鍾夫人的房門口敲了敲門,好一會兒都沒有人開門,慕蘭泄氣地使勁推了一把門,卻發現門沒有關緊,就這麼被她推開了。
也許這是個機會,慕蘭恍惚地走進房間,細細看了看。整個房間都是淺紫色的色調,有種淡淡的優雅感,床幃也是神秘的紫色紗帳,案幾上的金色祥獸香爐還嫋嫋升著白煙,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香味,慕蘭聞著卻有些刺鼻。
輕步走到床邊的梳妝桌前,桌上擺放著一個很顯眼的,鑲嵌著一層藍色寶石的木質錦盒。
慕蘭小心翼翼地向兩旁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雙手顫抖地伸向那個盒子,將它緩緩打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偷偷摸摸進這個房間,她有種不安的感覺,說不出來,卻隻想進來探一探,瞧瞧有沒有什麼線索。
盒子裏裝的都是些珠寶首飾,金玉翡翠,並無其他什麼特別之物。
在房內大致轉悠了一圈,沒什麼奇怪的事物發現,慕蘭輕聲歎了歎氣,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正想出去,卻聽到清晰的腳步聲,似是往這房間過來的,越來越近。
慕蘭心裏一急,若是這麼被撞見,那她真是百口莫辯了,慕蘭踮起腳,輕步走向床後,正好用那床邊的簾幃遮住。
門被推開,依稀聽見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夫人,你怎麼就那麼大方地原諒她呢?”璿兒有些不解地聲音在房內響起。
慕蘭的心突突地跳得很厲害,緊張地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盡量使心跳緩下來,另一隻一手捂著嘴,盡量使自己不要發聲。
鍾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訕笑,“我還能怎麼說?永觴還不是向著那個女人?”
“唉,真是便宜她。”璿兒無奈歎息一聲,“那兔子簡直白死了。”想到這次沒有使那女人吃到一點苦頭,還白白葬送了養了這麼久的小兔子一命,她心裏就感覺有些不值。
鍾夫人冷哼一聲,她又何嚐不覺得便宜那女人了。原本她隻是想看看鍾永觴對這件事的反應,沒想到他完全不把她的事放在眼裏,這也就罷了,他竟然都還忘了他又送給兔子給她。
那晚,她卻在那女人的房間外聽到自己的丈夫對別人的深情表白。
“心裏有了人,走不進別人了。”她細細在腦海裏咀嚼著這句話。
當時這一字一句就如那堅硬的沙石難以叫她咽下,卡在喉間讓她說不出一句,她多想當場就衝進去質問他,可是這麼些日子來,她的辛苦便全都白費了,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鍾夫人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一股氣憋在心裏異常的難受,沒想到在他心裏自己的低位如此低,低到都看不見了,難道成親一年多來,他就對她沒有一絲的情誼麼?
“夫人,那下一步我們要怎麼做?”璿兒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問道,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卻也有些期待。
鍾夫人輕輕笑了笑,把玩著手腕上的翡翠玉鐲,眼神卻不似以往的柔和。
慕蘭一直摒神靜氣地躲在簾幃後,心裏卻一點點被耳邊聽到的對話而激起一股無形的怒意。若一切如她們所說,那這鍾夫人就真是對她懷有恨意的,結合上次在彩雲軒的發現的關於簪子的事,事情已經毫無懸念了。
隻是證據,她殺害苓香的證據又何在?
慕蘭嚐到嘴角的一絲鹹味,吱呀的關門聲響起,腳步聲越來越遠。慕蘭緩了片刻,待到沒有一點聲響了才悄悄探出頭,輕步走出了房間。
慕蘭沒有回自己住的客房,而是徑直去了書房找鍾永觴,平常隻要是在家,鍾永觴一般都會在書房,這一點和秦彥天倒是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