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森像見不得人一樣,藏在城衛人群中央走進了酒館的門。他透出眼光來掃視周圍:那個他現在有點不想再見的酒館老板還是背對著他,站在櫃台後麵裝著食物。漢森粗略而又仔細地把整個情況掃視了一下,沒有看見那個冰冷的小女孩的蹤跡。他鬆了一口氣,現在腦子裏隻想著怎麼避開老板的視線,看上去一樓的餐飲處位置不夠這十幾個人,安安心心地到房間裏去討論威爾遜剛才得出來的什麼結論。
老板被背後的大動靜吸引過來,滿懷笑容地過來和威爾遜招呼,像是見了老熟人一樣。漢森更加緊張了,連忙往其他人身後躲,用手捂住鼻子和嘴。然而沒有用——他的個子高於在場的所有城衛。
聽著威爾遜已經訂好了屋子,交了房錢,漢森便第一個向樓梯口大步走去。老板回頭看到了這個匆忙的身影,感覺有點眼熟,於是走過來仔細辨認,漢森也回頭膽怯地看著他。
就在兩個人的眼光相遇時,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漢森的念頭:我怕他幹什麼?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一個小不點姑娘有什麼好在意的!就在這麼想時,他撤開了捂住的手,堂堂立立地站在那個酒館老板麵前。
“喲!這不是漢森嗎?好久不見啊!怎麼你是威爾遜大人手下的一員了?”他過來套近乎。
“嗯。”他沒有多說,“隊長,我們上去吧。”
“你們先去,我再聊幾句。”威爾遜也回頭笑著對大家說。
所有人都走到了二樓的房間裏,找了個位置坐下。漢森意外地發現:連住的房間都是上次一模一樣的!這個房間帶給了他許多不愉快的場景回憶:隊友的矛盾與離去、關於財政的爭論與疑惑...上次的他坐在最靠窗的位置,這下這個位置空了下來,留給他們現在的老大。漢森坐在門口的位置,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這種作為屬下,受他人指控與調度的感覺。他突然感覺有點殘忍,是指自己的殘忍。他感覺自己對那個離去的同伴太苛刻了,但是他即使到現在也找不到任何挽回他的餘地。他埋下了頭。
不一會兒,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威爾遜走進了門,漢森立馬起身,幫他帶住了身後的門——就像以前自己的隊友一樣。威爾遜走到窗邊的位置上慢條斯理地坐下,然後開始了自己要說的話。
“各位,剛才你們已經發現了,之前我們抓到的那個偷弓的賊,與今天抓到的賊的裝束一模一樣。根據我們最近的情況與傳聞,接下來你們將聽到的消息,已經經過了我與上麵的大人們的證實。”
“是什麼?隊長?”有人問道。
“嗯。根據之前的線索,可以確定,這些賊都是來自於一個組織的...”
“同一個組織?為什麼盜賊還會專門組建組織呢?”漢森問。
“這個組織不單單有盜賊。這是一個名叫佛羅明克的異端教派的殘餘勢力。”說道這裏,在場所有的上了年紀的城衛都驚訝得甚至尖叫起來,漢森卻十分不解他們的行為,“正如你們所驚訝的,這個教派在三百年前達到鼎盛,但由於極端的朝聖與殉道規則,以及一係列的未知原因,而被赫爾納亞大陸的主教們打為異端。從此以後這個教派的的修道院紛紛被強製關閉,但是他們剩下的教徒卻仍然堅持暗中傳教。而現在,他們不僅有傳教士,還培養出了許許多多信仰這個異端邪教的人員。他們有士兵,有騎士,有刺客,也有我們剛剛抓住的盜賊...”威爾遜的話語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與精神,空氣凝固得令人毛骨悚然。
“上帝啊!這些異端教徒應該全部遭到審判!然後送去地獄!”一個老城衛激動地站起來,高聲呼道,完全沒顧慮到這個秘密的保密性。很顯然他是個十分忠誠的基督教徒,然而漢森卻對此十分疑惑與不解:為什麼會出現異端這種東西?同樣是一個信仰,卻要彼此為敵,甚至大開殺戒?
“那麼隊長,現在應該怎麼辦?”又有人問。
“所以說,現在我們必須得提起精神來了。城市的治安和領主大人們的安全是必須要保證的...而且現在我軍新敗,大規模的集團軍都集中在艮佐多,可能他們就是趁這個機會來的...到底是什麼目的,目前還很難說...作為一個異端的組織,不僅僅會威脅艮佐多的治安問題,更有可能影響到市民的虔誠...這可不是小事,大家都應該重視起來”剛才還和酒館老板說說笑笑的威爾遜一下子嚴肅起來,苦思冥想的樣子勾起了所有人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