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悄然而至。
一虎背熊腰男子伏地而臥,轉身對身後男子道:“二弟,過幾日你大嫂臨盆將近,你去請了接生婆沒?”二弟答道:“大哥,李婆是我們小鎮最好的產婆,放心吧。”
言罷,看向立於右下方隱蔽山洞外,一隻吊睛白額的白虎。二弟道:“大哥,此虎今日想來不會去覓食了,我們先回去吧?!”伏地男子轉身站起道:“難道我們守了大半日就白守了嗎?在說這孽畜可不是石頭,它一定會去尋找食物的。”
白虎晃了晃巨大的身軀走進洞內,想來今日應該不會出來覓食了。
二弟又道:“大哥算了,我們回去吧,穀外陷阱看來沒用了。”後者歎息道:“唉,算了,取不到白虎皮我們哪來錢給接生婆啊!看來隻好去城裏做苦力了。”
方家鎮鎮外半裏一簡易竹屋內。
“江東,孩子就快出世了,產婆的接生錢還沒籌齊啊?”江東進門看向屋內竹椅上大著肚子的婦人道:“莫急,明日待我去城裏一趟,給齊大善人抬抬轎子,指不定會多給點賞錢。”婦人起身走向江東,拍拍後者肩膀“辛虧你了,要不明日我去做幾雙鞋墊你拿去換錢吧?”江東麵色一正:“我是男人!在說了,我連未出世的孩子都供不下來,將來如何有臉麵對你。”說完轉身便走出竹屋。
翌日,江東起早叫上隔壁二弟江立一起去往了青陽城。二人穿過將近二十多裏地的崎嶇山路,到達青陽城已是正午時分。二人看向前方雄壯巍峨的城牆,隻見城牆下人影綽綽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我們進去吧。”江東看向那守著城門兵衛“嗯,先去城南小橋找杜老五,那小子可是我們江家往日提拔起來的!”二人對視點頭,走向城內。
城內用大青石板鋪成一條可供三輛馬車通行的大道。兩旁商販叫賣聲砍價聲此起彼伏,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小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車水馬龍顯得極為繁榮。
二人來到城南一處老宅,走上前去敲擊房門‘咚咚咚’,裏麵傳來慵懶的聲音“來了!”。房門被一個雙眼微陷的男子打開“喲,原來是江大哥,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後者自嘲一笑:“什麼江大哥,我連我家孩子的接生錢都籌不到,可急死我了。”“江大哥,可別介啊,當年若不是你在那黃明山從餓狼嘴下救出小弟,那餓狼也真靈性,居然把我盤纏叼走!不是大哥幫我搶回盤纏,小弟哪能有如今這番家業?”杜老五請江東二人進門,隨後道:“小蘭啊,去泡壺熱茶,貴客訪!”杜老五指向左邊木椅讓江東二人入座。
江東環視四周裝飾:“杜老五,看來你在這青陽城混的不錯啊。”後者聞言麵色略顯喜悅“江大哥說笑了,不知您?”“找你幫忙打聽一下齊大善人還缺轎夫不?”杜老五略微驚奇道:“大哥缺錢?小弟尚有一點心意,大哥如不嫌棄就拿去先用吧”說完從腰間取出一青色藍絲鑲邊荷包遞了過來。“這錢不能要,所謂無功不受祿!”“江大哥你就收下吧,若不是你,我命早已休矣。”江東猶豫“這”。江立對杜老五說:“這樣吧,這錢就當我們兄弟二人借你的,改日等在城中做工完了就還你。”杜老五聞言歎息:“好吧,這錢咱不急著還。”
後者一番敘舊。“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杜老五不舍“江大哥多保重啊,小心那王府總管又對你刁難。”
江東聞言一愣,旋即點點頭叫上江立回方家鎮。
此時已是傍晚,江東看向身後逐漸縮小的青陽城默默搖頭,隨即邁著不變般的步伐走向西方太陽落下的地方走去。顯然,沒有學過武的人是不會有這般沉穩的步子。
回到家中已是午夜。
站立在一圈小竹排編製的院落外,緊了緊手中青色藍絲鑲邊荷包,麵上不由湧上一股慈祥之色充斥臉頰。
推開翠幽幽竹屋小門,大肚婦人臥於木床之上。
“回來了?有沒有找到齊大善人?”後者聞言微笑道:“你說好心不會有回報?今天我去找杜老五去了,別看他一副八麵玲瓏,其實他也算是之恩不忘之人啊!”“嗬嗬,那個什麼杜老五給你錢了啊,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啊。”江東見婦人那略顯蒼白的臉上泛過一絲笑意“以前還記得我在黃明山帶回來的狼皮嗎?上麵那個破口就是那個杜老五拚死反抗給劃破的,為此我們倒還損失不少。不過卻是把他小命給保住了。想當年我與那餓狼搏鬥,左手這傷還修養了數日呢。”
也虧的江東當時聽見黃明山深處有人呼喊,疑惑便走去看,就看到杜老五被餓狼壓在身子下麵,旋即想都沒想便挺身而出,與那餓狼大戰,想想江東也真有點後怕,餓狼臨死還不忘抓江東胳膊一下,鮮血頓時染紅衣衫,看的杜老五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