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水琉璃緩緩抬起右手,白皙精致的手腕上,情絲手鐲在夕陽下散發著奇異的光輝,冷清,妖冶,又危險。水琉璃輕輕搖了搖手腕,對白羽凰勾起一抹嫵媚又冰冷的笑:“下麵,就是棋子發揮作用的時刻了。”
明浩拿著那個小巧的玉瓶,緩緩走過長長的走廊。
整個王府裏除了他和白羽鄴之外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在沒有鮮血的情況下,白羽鄴已經顧不上什麼品質的問題,即使是平時最下賤的傭人,也成了他的口中餐,但即使是這樣,也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白羽凰不組織他出去,可是在那千軍萬馬之下,他沒有半點取血的機會。換血大法要求的是母血,取不到血,他又如何能夠去提煉母血呢?因為沒有鮮血,那惡心的斑點已經覆蓋了他整張臉,此時的他麵容幾度的恐怖,哪還有當年在朝堂之上激昂文字的瀟灑模樣?
不過白羽鄴此時已經沒有半點其他的想法了,他還記得,明浩曾今跟他說過,給他弄來了蝶穀的大小姐的心頭血,那樣純美的鮮血幾乎不用怎麼提煉就成為了母血,而這些母血絕對可以讓他的症狀消失,到時候即使是千軍萬馬在他的麵前,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門外已經傳來了明浩特有的腳步聲,白羽鄴勾起嘴角,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喝下母血之後症狀全消功力大進的模樣,到時候他定要把水琉璃和白羽凰都踩到腳下,狠狠蹂躪,如果不是他們的百般阻撓,他白羽鄴也不至於受這麼大的苦。
“主子。”明浩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樣難聽的聲音在此時的白羽鄴的耳中卻是分外動聽。“進來吧。”白羽鄴非常高興地答道。
“吱呀——”門開了,血色在白羽鄴的房間裏最為濃重,可是白羽鄴卻覺得分外舒服。不過血色對白羽鄴同時也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影響的他看不清明浩此時慘白的臉色——一個被取了心頭血的太監,如果不是水琉璃用蠱吊住了他的最後一口氣,憑借一個小小的明浩如何能活到今天?
“這就是從蝶穀的大小姐身上取下來的心頭血。”明浩小心翼翼地把玉瓶放到桌上,輕輕打開了瓶蓋。
頓時,濃鬱的幽香傳到了白羽鄴的鼻子中,讓白羽鄴頓時舒服地舒了一口氣……這個血的香醇甚至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美味。
白羽鄴的手已經開始興奮地顫抖,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挑起一滴瓶子上的鮮血,放到嘴裏品嚐。
甘美的味道從舌頭傳來,直接擊潰了白羽鄴的最後一絲理智。此時的白羽鄴盯著那瓶鮮血,眼神中完完全全都是炙熱,沒有了半點的懷疑。白羽鄴非常隨便地對明浩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此時他的全部念頭都放在了這瓶鮮血上,明浩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好用的奴隸而已,已經對他沒有半點的吸引力了。
白羽鄴完全沒有注意到,剛剛踏出屋子的明浩的身體裏鑽出一直黑漆漆的小蟲,而失去了小蟲之後,明浩的身子開始變得搖搖晃晃,終於,一頭栽倒在鄴王府中那已經變成血色的水池之中。這個曾經在宮廷之中叱吒風雲的太監,就這麼死在了鄴王府的水池裏,更是,死在了自己的手裏。
屋子裏的白羽鄴用一種又興奮有虔誠的樣子拿起了桌子上的玉瓶。小小的瓶口散發著讓他瘋狂的味道,顫抖的手彰顯著他此時的興奮,而白羽鄴的雙眼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嗜血,興奮,還有瘋狂。
拿起那小小的玉瓶,白羽鄴仰頭一飲而盡。剛剛入口的鮮血的美味讓他的臉色是幸福和滿意的神情,可是就在下一秒,他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憤怒和痛苦,可是因為變的太快了,白羽鄴的上半張臉還保持著興奮,而下半張臉卻是痛苦,整張臉,已經扭曲地恐怖了。
白羽鄴猛地吐出口中的鮮血,伸手摳向自己的喉嚨,努力地幹嘔著。可是他剛才實在是太急切了,而他這長期服用鮮血的身子又太過於熟悉血液的味道了。此時他再怎麼努力,那吞下去的鮮血也沒有辦法弄出來了。
那是明浩的血,屬於血紅獄的血。白羽鄴已經覺得自己的丹田升起一股熱氣,不是往日充滿力量的感覺,而是一種焚盡一切的痛苦。那種痛苦讓他開始在地上打滾,可是卻絲毫沒有辦法減少,也沒有辦法阻擋自己體能能量的潰散。
鄴王府外,水琉璃冷冷地勾起嘴角,對白羽凰招了招手,抱著懷中的貂兒轉身就走:“走吧,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