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九娘早就為水琉璃準備了一間屋子,裏麵是全新的被褥,物品擺設也與她在苗疆的房屋相同。水琉璃微微一笑,似乎到了中原,不,是自從跟白羽凰合作以來,自己的笑,越來越多了。
低頭思考著原因,水琉璃洗完澡,換上談九娘為她準備的新衣。一遍暗歎九娘真是喜歡紅衣,一邊抱著小貂,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抬頭,是一輪皓月。
石桌上有一把小巧的琴,黑貂輕輕跳了上去,用爪子輕輕拍了拍琴頭,似乎隻叫水琉璃彈奏一曲。一攏紅衣,玄紋雲袖,長發翩飛,水琉璃低垂著眼瞼,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修長而纖細的手指若幸運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張瓜子臉上,形成了絕美的弧度。人隨音動,偶爾微微抬頭,那張白皙冷媚的臉讓白羽凰不得不停住了腳步。那雙琉璃般的眼眸,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情,讓人怦然心動。
“我說丫頭,能喝酒不?”白羽凰提著溫過了的梨花白走到水琉璃身邊,坐下,拿過她手中的琴。“女人就是女人。”白羽凰撇撇嘴,“彈個琴還懷古悲秋,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水琉璃白了他一眼,卻見這個男人哈哈一笑,彈奏起來。一首曲子從白羽凰的手下溢出,似是隨意彈奏,融合著白羽凰一貫的瀟灑作風。琴聲飄散在空中,那是一種大漠荒原的開闊與霸氣,那是一種碧海藍天的灑脫與隨意,讓聽著不由心頭一震。水琉璃靜靜地聽著,一曲終了,拿回琴,抬手。那是別樣的曲調,不同於一開始的抑鬱,這是一種冰山雪嶺的風情,冰冰冷冷,高傲又豁達,這才是屬於水琉璃的氣度。五分邪魅冰冷,三分乖張傲氣,一分致命誘惑,一分豁達正氣。
隔壁的院子裏,談九娘和許鵬飛靠在院中的桂樹下,笑道:“看來,用不著我們去說什麼了。有那個人在……”
“那是。”許鵬飛舉起腰間的笛子,放到嘴邊,“人家的興致也來了呢。”
“哎呀,不行啊,不行啊。”樹上的白影連忙跳下來,阻止許鵬飛自殺式的行為:“你跟藥師如果合奏的話,主上那個醋壇子一定會殺了你的。”
另一邊,白羽凰抽了抽嘴角,飲盡梨花白。
許鵬飛無奈地放下笛子,就見一道影子從樹上落下,接住,是一壇剛剛挖出來的女兒紅。
“剛剛從皇宮那偷挖出來的。”黑影嘿嘿一笑,“喝幾杯,怎麼樣?”
許鵬飛挑眉,接過。談九娘好笑地搖搖,轉身,去給他們做幾個下酒菜。
“其實困難、危險啊都不可怕,是不是?”白羽凰捏起水琉璃的一縷頭發,勾起嘴角,“隻要身邊有一個正確的人,危險什麼,都算個屁啊。”
“說話真粗魯。”水琉璃白了他一眼,肩上,黑貂輕輕低嗚一聲,似是在笑。
第二日一早,眾人打算到一品樓吃早飯。剛在雅間坐下,就看見有很多裝飾迥異的轎子。馬車從大街經過,更是有不少服裝奇特的外來人。別樣的服裝,倒是給京城添加了別樣的風情。
“這幾天忙死了,恐怕又要熬通宵。”司徒逸苦笑著,“這麼多大人物都要來朝貢,不僅各個使館要加強防備,還要加強皇宮及各大要道的侍衛,還要防止那些外來人與京城百姓起衝突。哎呀,忙死了。羽凰你能不能借幾個人給我用用?忙不過來啊。”
白羽凰好笑地搖搖頭,示意玄衛、黃衛隨他去了。
“對了,那個日卓的使臣也來了啊?”水琉璃突然開口。司徒逸怔了一下,皺眉,“好像是的,不過有人比我更清楚。”
水琉璃疑惑,就見眼前一閃,黑影笑嗬嗬地站在眾人麵前。“這家夥專管情報”司徒逸快速地消滅著包子。這幾天他能量消耗過大,要多吃些補回來。
“對啊對啊,小黑很厲害的,連皇上每天吃什麼都知道。”白影從黑影身後探出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