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陷害(2 / 2)

水琉璃一把拉開那兩個尖叫的士兵……隻見那原本的骨灰壇突然炸開,一堆白花花的骨灰中,鑽出十幾條墨綠色的細長的蟲子,緩緩蠕動著發著熒光的身軀。

“這叫人贓俱獲。”白羽流走到水琉璃跟前,“藥師,跟我走一趟吧。”

水琉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白羽流被驚得後退一步,怎麼有人的眼神能冷得這麼可怕……就在白羽流一愣的時間,司徒逸和白羽凰走到跟前護住水琉璃。“三殿下。”司徒逸冷聲道,“這根本不是我妹妹的東西,你可不要隨意陷害。”

“你說不是就不是?”白羽流笑著一拍手,“先生,有勞了。”

眾人皺眉……隻見一個黑衣男子從隊伍裏走了出來。他似乎見不得光,穿著黑色的披風,有大大的帽子,戴上之後,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他緩緩走到前麵,水琉璃猛地抬頭向他望去……那人一頓,似是十分害怕,身子顫了顫,被白羽流拍了一下,才鎮定下來。

“這就是妖女的箱子。”他一說話,眾人都下意識的想捂耳朵。明明是男人,可那聲音卻又尖又細,很像女人的腔調。他走到箱子旁邊,伸手拿出一片骨灰的碎片,那些蠱蟲卻也不攻擊他,任他這麼做。

“水琉璃是苗疆的藥師,這是她獨有的標記。”黑衣人指著碎片上的蝴蝶標記,被水琉璃盯著,手還有些發抖,“整個苗疆,隻有她才能用這個!”

“皇帝,還有司徒大人,有些事,我們還是需要秉公處理,天羽的百姓們都在看著呢。”白羽流得意地望向水琉璃,“藥師,可有什麼話要說?”

“這的確是我的標誌。”水琉璃冷冷地開口,“可若有人心懷不軌,也不是不能仿冒。”

“標誌是可以仿冒,可這個呢?”黑衣人突然從箱子裏拿出一個銀質的鏈子——極細的銀絲穿著七個小巧的銀鈴,即使風吹也不會響動。水琉璃臉色一暗,輕輕一擊掌,黑貂迅速地撲向黑衣人,露出尖銳的前爪……黑衣人似乎對黑貂極為忌憚,立即鬆手後退,黑貂一把叼住銀鏈,撲回水琉璃肩上。

“大膽,眾目睽睽之下你竟敢指使野獸傷人!”白羽流冷笑,“如此行徑,你還有什麼話可狡辯!”

水琉璃將銀鏈取下,冷冷地目光掃過眾人:“這是我的東西。”

“如此,就請藥師跟我走一趟吧。”白羽流一指旁邊的囚車。白羽凰皺眉,臉色不由自主地難看起來,一種一直隱藏的霸氣與殺意,隱隱流轉。他抓住水琉璃的手,不語,卻也不放。

水琉璃愣了下,輕輕一拽,結果根本無法拽開……她微微搖頭示意一旁的司徒逸不要出聲,然後將黑貂放到了白羽凰肩上。

白羽凰沉著臉看向水琉璃,水琉璃嘴唇微微動了動,半響,白羽凰長歎一聲,放開了緊握的手……

“你不應該出現。”路過黑衣人身邊時,水琉璃輕輕地開口,微微翹起的睫毛輕閃,掩飾這眸中的殺意,“你更不應該為了證明那個箱子是我的,而拿出我師傅的遺物。如果原來隻是想讓你死的話,那麼現在我,想讓你生不如死。如果你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的話。”水琉璃勾起嘴角,“那麼,就賭上我苗疆藥師之名。”

說罷,不管那黑衣人是如何的憤恨懼怕,水琉璃平平淡淡地登上囚車、坐下,醜陋肮髒的囚車,完全無法掩蓋她清雅冷媚的氣質。

白羽流盯著有些不一樣的三弟微微皺眉,不過水琉璃已如他所願上了囚車,於是一抱拳,翻身上馬,壓著囚車往皇城走去……

白羽凰看著囚車消失在視野之中,第一次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司徒逸。”他突然開口,對同樣一臉嚴肅的司徒逸淡淡說道,“皇娘說過,叫我無論被怎麼欺負,都不要輕易摘下自己的麵具。所以當時我就問皇娘,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摘下呢?皇娘對我說,當時機到了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

“我不懂,我理解不了皇娘的話,所以哪怕是生死關頭,我也掩飾得很好。”

白羽凰抬頭看天邊漸漸升起的旭日。旭日東升,溫暖而霸氣的光透過漫天的雲彩,照亮整片天際。迎著陽光,司徒逸隻能看到這個高大男人模糊的剪影,很虛幻,也很可怕。

“我想我現在明白了。”白羽凰淡淡地開口,“時機,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