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響箭升空的巨響驚醒了那些嚇呆了的鏢師。那個鏢頭對二人單膝跪下,抱拳激動道,“在下李剛,是虎威鏢局的鏢頭,在這裏代替大家謝謝二位大俠救命之恩!”剩下的鏢師也齊刷刷跪下,一同行禮。
“哎,不客氣、不客氣。”司徒逸和衛德連忙將眾人扶起,“眾位是接了什麼了不得的鏢,竟然惹來這般殺身之禍?”司徒逸嘴角微挑,“在下司徒逸,是負責京城治安的統領。眾位如果知道什麼,盡管直說,在下一定還眾位一個公道。”
司徒逸年少但立有軍功,又升任京城禁軍統領。如此氣概,即使是江湖中人也早有耳聞。另外剛剛又救了眾人性命,思量之下,李鏢頭長歎一聲,道,“不瞞大人,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惹下這種災禍,不過,很有可能是因為這趟鬼鏢!”
“鬼鏢?”司徒逸疑惑,卻聽衛德說道,“大人,不好了。”
原來那些被點了穴道的黑衣人嘴裏都含有毒藥,此時都已服毒自盡了。無奈之下,衛德讓趕來的手下將那些屍體都先抬走保存,等藥師水琉璃回來了讓她看看能不能從屍體上麵得到什麼線索。然後,留下幾個人守在剛剛埋了鏢箱的地方,剩下的人全部都返回客棧,去聽聽這鬼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鬼鏢,就是鬼托鏢。”李鏢頭坐在桌邊,周圍圍了一群感興趣的影衛,“我們做鏢師的,幹的是拿命換錢的買賣。托鏢人將貨托給我們,通常先付一半的鏢費,留下自己的身份住址,等這趟鏢成功了,我們再去取回另一半的鏢金。”
眾人點點頭,李鏢頭繼續說道:“半個月錢,有一個年輕姑娘來到我們鏢局,將一個箱子托付給我們,說是請我們走一趟鏢,並付了一萬兩的銀子。”
“一萬兩?”司徒逸心說,這也太多了吧,什麼東西值一萬兩啊。
“那姑娘提了個古怪的要求。她要我們白天休息晚上走鏢,一定要在半月之後的子時,將鏢箱埋在京城東城門向南十三步的位置,事成之後,再付給我們另一邊銀子。”
“我們當時很害怕,這條件太過古怪,別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贓物。結果那姑娘倒也爽快,當場就打開箱子給我們檢查,結果是一箱子的骨灰壇。”李鏢頭想想當時見到的場景還覺得詭異,“那姑娘說了,她家父母兄長都被妖女害死,現在查處那仇人在京城,所以她要去報仇!隻不過她要趕快去京城,帶著這些骨灰壇子不方便,所以想到了托鏢。她說她是苗人,家鄉的規矩是已死之人不可以再見日光,否則會不得超生的。我們見那姑娘一片孝心,有一個外族姑娘在天羽孤苦無依挺可憐的,就接了這趟鏢。當晚我們幾個兄弟商量了一下,一個姑娘家背負如此血海深仇,怪不容易的,就想著去跟那姑娘說一聲,剩下的一半銀子不用給了,為了這些骨灰壇子,一萬兩綽綽有餘了……”
衛德和司徒逸點點頭,互視一眼,這鏢局的人心腸不錯啊……
就聽那李鏢頭歎了一口氣,說道:“結果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去找了。那姑娘長得很漂亮,名字也好聽,叫木蝶。結果我們全部鏢局的二十多名鏢師找遍了當地的客棧,也沒有找到這個叫木蝶的姑娘。按理說這麼個單身的漂亮姑娘應該挺惹人注目的,可當地的所有客棧都說,近半個月來,從來都沒有這麼個單身的漂亮姑娘來過客棧投宿。”
“當晚我們就懵了。結果回去時就鬼迷心竅打開鏢箱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有個骨灰壇子上,刻著的名字就是木蝶!”
司徒逸和衛德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李鏢頭搖搖頭繼續說:“可是這銀子我們也收了,當時鏢也接了,所以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按著那個姑娘說的,把這鏢送到了京城。可是卻想不到,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
李鏢頭一邊歎氣一遍搖頭,眾人將他好生安慰。卻聽那鏢頭繼續說道:“不過那姑娘說,會有人去接那個鏢。”
“什麼人?”眾人都是一驚。
“嗯……”李鏢頭仰起頭,想了想說道,“那姑娘說,收鏢之人,便是她要剖腹挖心的滅門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