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白羽凰和水琉璃正懷疑這二皇子呢,這不,在這一品樓上,竟然遇見了。
一品樓的二樓是雅間,而二皇子正坐在靠西邊的雅間,從窗戶向下望去,剛好可以看到準備進門的二人。
“一品樓是京城最好的酒樓啊,這不,帶朋友上來吃飯呢。”白羽凰搖著折扇笑眯眯地答話,可那眼神卻是看向水琉璃:脾氣能忍忍不?老子要套話!
水琉璃白了他一眼,把頭偏向別處,把黑貂往懷裏一抱:與我無關!
白羽凰嘴角抽了抽,那邊二皇子已經叫了人來引路,可看水琉璃根本沒有要跟他一起去的念頭。白羽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一下,突然惡向膽邊生,猛地一把奪過水琉璃懷中的黑貂,調頭就往樓上跑。
水琉璃愣住了,下來引路的小廝愣住了,更別提那些躲在暗處的影衛了。雖說白羽凰一貫的雙麵性格,可是此時眾影衛不禁同時搖頭:主上真是太無恥了……
水琉璃反應過來的時候,懷裏已經空空如也了。冷冷地勾起嘴角,水琉璃猛地一抬頭,驚得那個小廝一個得瑟,連忙帶路。
“三弟,你這唱得是哪出啊?”二皇子白羽流看著眼前這個哄著黑貂的三弟笑道,“調情也要分場合吧?這大庭廣眾的影響多不好。”
“二哥,你可別亂說。”白羽凰被“調情”二字驚得一背冷汗,回頭看看水琉璃還沒跟上來才喘了一口氣,“二哥你亂說可是會要了我的小命啊。”
“嗬嗬,誰家的姑娘這麼刁蠻?看把我三弟嚇得。”水琉璃自回京後從未在公共場合露過麵,所以白羽流並不認識她的樣貌,還當是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迷戀的民間女子。
白羽凰剛要說話,突然聽到“砰”得一聲巨響,門被猛地砸開,水琉璃冷著麵色站在門口,一抬頭,正好看見了正對著門坐的白羽流。
白景帝是英俊的帝王,生出來的孩子雖然氣質各異,可卻都樣貌過人。白羽凰的狂(當然指的是真麵目╮(╯▽╰)╭),白羽靜的儒,都具有獨特魅力。而這白羽流穿著墨色緞子錦袍,頭束八寶紫金冠,腰係墨玉腰帶,穿得一表人才。可細看他的樣貌,鼻梁很高,可唇很薄,嘴角一顆淡淡的痣,水琉璃皺眉,覺得這個人長得有些陰氣,很不舒服。
可別人長得怎麼樣與她水琉璃無關,隻見她把白羽流當作空氣般,直接走向白羽凰,對他懷中的黑貂一招手……那黑貂立即就是一爪子,白羽凰連忙放手,黑貂乘機一躍,跳到水琉璃的肩頭。
“嗬嗬。”白羽凰訕訕地笑了笑,剛想說兩句安撫一下水琉璃,就聽見二皇子大笑起來。
“哈哈,好潑辣的姑娘,不過樣子挺好看啊。”白羽流心裏對白羽凰懼怕女人的窩囊樣很是不屑,可從他的表情上卻看不出分毫,“你是添香閣的還是留月樓,怎麼還沒被媽媽調教好就出來招待我三弟了麼?”
此話一出,白羽凰眉頭一皺:“二哥,你胡說什麼!”
白羽流一挑眉,笑而不語。
水琉璃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們說的意思,反倒是在桌邊坐下,慢悠悠地看了白羽凰一眼,驚得白羽凰一身冷汗。
“額,二哥怎麼有心情來一品樓吃飯啊?”白羽凰趕忙轉移話題,“這一品樓的梨花白可是一絕。”
“嗬嗬,二哥我就是酒癮犯了,想嚐嚐這一品樓的好酒了。”白羽流叫店家趕緊再上幾壺酒,給白羽凰滿上,“難得一起喝一回酒,來,我們兄弟倆不醉不歸。”
“好啊。”白羽凰立即答應,看上去十分欣喜。白羽流也給水琉璃滿上一杯:“今日有緣,不如姑娘也一同來喝上幾杯?在下白羽流,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看到白羽流這樣跟水琉璃說話,白羽凰心裏下意識地有些發堵,雖然說是打算借此機會試一試二皇子,可看到水琉璃如此忍讓,白羽凰就覺得渾身不痛快。
“唉,我們兄弟倆喝酒,搭個女人幹什麼?”白羽凰看似不在意地擋開白羽流的手,又是岔開了話題,“二哥,咱哥倆喝。她可是我的人,二哥你隨便說話我可是會不高興的啊。”
白羽流點頭,繼續給白羽凰滿上,又給自己斟滿了酒。
宮闈鬥爭本來就殘酷激烈,多少年下來,發明了無數害人的物價,而其中有一件,就隻陰陽壺。這種陰陽壺的外表看起來與一半的酒壺無異,隻是壺中有個隔板,而把手處有個機關,控製壺內液體的流向。白羽流在這陰陽壺中一半裝酒,另一半裝的卻是水,通過控製機關,給白羽凰斟的是酒,而他自己,喝得卻隻是清水而已。
水琉璃看出來了,白羽凰自然也看出來了,二人都沒有做聲,想將計就計,看看這白羽流想做什麼。
幾盞茶的時間過去,三壺梨花白已經見了底,在看白羽凰,似乎有些醉了,微微靠向水琉璃。水琉璃顫了一下,最終卻沒有躲開。
“三弟,你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白羽流端著酒杯,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