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拂了拂袖,頗為不屑的說道:“左口一個朕,右口一個朕,鳳君,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帝嗎?”
這個鳳君,也不看看現在究竟什麼情勢,自己那麼在意神洛,然而,自己從楠清村回來之後,卻並未去找他詢問神洛的消息,而是直接去了閉關之處,他就不覺得奇怪嗎?
但凡鳳君還有些理智,就應該察覺出不對勁,然後想法子悄無聲息的離開妖界才對,而不是接著在妖界裏得勁作死,可這鳳君卻偏偏喜歡反其道而行,白塵覺得鳳君不單單是臉毀了,這智商也是退化的夠可以的。
白塵鄙夷的神情,不屑的語氣,嘲諷的話語,讓鳳君心裏一滯,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來,“朕怎麼就不是天帝了?當年若不是那個逆子篡位,朕現在依舊是那個傲視六界的天帝,白塵,朕今日不過是一時失勢而已,你若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放了朕,否則,待朕日後重新執掌天界,定要派遣天兵天將,將你這妖界夷為平地,滅了你妖界所有人,叫你們所有人萬劫不複。”鳳君囂張至極的嘶吼著,巨大的羞憤占了上風,讓他說話都不過腦子了。
鳳君此番話一落,白塵還未開口說話,那名喚作玉香的侍女,就已經是忍不下去了,清白已失,身上的毒就算是解了,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左右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若是能在臨死之前,打罵打罵鳳君這個天理不容的畜生,讓鳳君羞憤欲死,也是極好的。
哼,這個老不羞,還敢說人家篡位,在她看來,那鳳上軒簡直就在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隻見這柔柔弱弱的玉香,像是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她一個箭步上前,揚起素白的小手,用盡十足十的力氣,在鳳君驚怒的目光中,惡狠狠的扇了下去,一連扇了好幾個,讓鳳君瞬間變成了豬頭臉。
“我呸、呸、呸。”打完人之後,這玉香依舊不解氣,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連連朝鳳君那張已經看不出五官的臉淬了好幾口濃痰,幾乎把鳳君的大半張臉都給糊住了。
“哼,你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修煉邪術,甚至殺妻滅女,還下令追殺自己的親生兒子,占強良家女子,屠殺村莊……就你這麼一個渾身的斑斑劣跡的老畜生,臭不要臉的老不羞,還妄想重新執掌天界,登上天帝之位,簡直是癡人說夢,說出來都會讓人笑掉大牙。”玉香雙手叉腰,眼神淩厲而輕蔑的瞪著鳳君,那一字一句犀利無比的話語,一下一下的往外蹦躂,絲毫不帶一個停頓。
末了,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唇角微微向上一翹,惡劣的衝已經被她罵得有些失神的鳳君,露出一抹極其惡劣的笑容,伸手從懷中掏出自己平時用的小鏡子,又一手揪住鳳君的頭發,讓鳳君不得不回神,看清楚眼前的小鏡子。
“就你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若是你就應該躲起來不見人,或者直接抹脖子,然後去十八層地獄報道,省得跑出來嚇到一大片人。”鳳君毀了她,那他也別想好過。
那四個侍衛看著突然變身的玉香,也是微微一驚,原來女人發起飆來,這戰鬥力竟是如此強,白塵未下令阻止,他們也想看戲,所以他們沒有阻止她的意思,反而是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暗暗為玉香叫好,玉香的那些話,也是他們的心聲。
白塵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突如其來的這一幕,眼神微微一閃,之後便是神色淡淡,讓人無法看清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痛,幾乎渾身上下都痛,玉香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有人拿著匕首,在一刀又一刀的割他的肉,讓他痛不欲生,同時也讓他羞憤極了,被扯住頭皮的鳳君,“嘶!”的一聲輕哼,被迫朝著鏡子看去,當他慢慢的看清鏡子中的場景後,他原本有些失神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然後,他的眼睛猛得變得猩紅,眼珠子瞬間睜得大大的,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拿開,你這個賤人,朕殺了你,朕要殺了你,拿開,趕緊給朕拿開,快把鏡子拿開,拿開……”鳳君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絲毫不顧及脖頸上的利器,想要揮開眼前的鏡子,更想趁機殺了玉香這個賤貨。
縱橫交錯的疤痕,巴掌印,血漬,加上濃痰,嘖嘖,鳳君的這張臉真是惡心到家了,讓人多看一眼都會忍不住作嘔,都會覺得可怖至極。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照鏡子了,他自己的那一張臉,究竟有多可怕,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玉香這個賤女人,這個賤人,竟然敢如此對待他,他要殺了這個賤女人,殺了她,讓她下十八層地獄,不,讓她下地獄,簡直是便宜她了,他要讓她魂飛魄散,讓她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