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紫羽凝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進來。
一名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男子一襲的白衣,手裏正拿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是散發著香氣的膳食。
隻是,順著視線往上一看,那名男子臉上的是什麼鬼,麵具!為什麼要帶麵具?
可是,就算是白衣男子的臉上戴了麵具。紫羽凝的眼睛還是一亮,她不會認錯的,他身上是爹的氣息。
“爹……”紫羽凝哽咽著想要站起身子,卻不想因為連日來的昏睡她的腿已經麻木了。她的身子一歪,差點就要摔在地上了。
顧寒眼眸一緊,轉瞬間,他手裏的托盤已經放置在了圓桌之上。而他的人已經來到紫羽凝的身邊,伸手扶住了紫羽凝搖搖欲墜的身體。
紫羽凝一下子就猛得撲進了顧寒的懷中,大哭起來,眼淚鼻涕直直把顧寒的一襲白衣給抹花了。
“爹……爹……真的是你嗎?”紫羽凝斷斷續續的問著,生怕這一切隻是一個夢。
“是爹,爹來了,別哭了。”顧寒慈愛的拍著紫羽凝的背。
“爹……對、對不起,我不該跑出遙山的,對不起。嗚嗚……”紫羽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如果不是我跑出遙山……遙、遙山就不會被白塵給毀了……”
聞言,顧寒的眼眸劃過一絲淩厲,他輕輕拍著紫羽凝的背,不斷安撫著紫羽凝:“爹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若真的要怪,那也隻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識人不清,怪我不該把你禁錮在遙山之中。明明知道天命不可違,可我卻偏偏妄圖扭轉乾坤。說到底,還是我做錯了。顧寒在心裏默默的說著。
紫羽凝聞言,越發哭的厲害了。忽然,紫羽凝緊緊的揪著顧寒的衣服,仰起一張哭花的臉看著顧寒。
“娘呢?娘沒事吧?”她的聲音帶著幾絲顫音,盡管爹給她的信裏提過,說娘安好。可是,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顧寒講,那紫羽凝無亂如何都無法安心。
“她很好,很好。”顧寒拿出一方絲帕子,輕柔而又仔細的幫紫羽凝抹去眼淚。紫羽凝沒有注意到,顧寒的眼底劃過的心痛之情。
“那……那白塵呢?”她雖然恨他,可是,爹娘既然無事。那她自然也不希望白塵真的出事,畢竟他們自小在遙山之中,一起長大。
一百多年的情誼,做不得假,不是隨隨便便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就算是白塵忘記了,可她卻是無亂如何也無法忘記的。
聞言,顧寒眼裏有著紫羽凝看不清的情緒。過了半晌,顧寒伸手摸了摸紫羽凝的頭,低歎一聲,幽幽說道:“放心,他的性命還在。”
他是想殺了白塵,可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若真的殺了白塵,那對白塵的愧疚之情便會一直折磨著她。所以,縱然萬般不願,他還是放了白塵一條生路。
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天道輪回,他已經得到了真正的懲罰!縱然如今白塵已經身為妖王,他也是無力回天!
紫羽凝聽見顧寒的話,猛然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她的眼睛紅腫,卻還是難道的清明。她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戳了戳顧寒的麵具,不解的問道:“爹,你為什麼要帶麵具?”
“難道,爹的臉上受傷了?”一想到這個可能,紫羽凝的語氣不由急了起來,伸手就想把顧寒的麵具給摘下來。
“你這小腦袋瓜裏,怎麼竟是盼著爹的不好呢?”顧寒不禁失笑,他沒有阻攔紫羽凝,而是任由紫羽凝把臉上的麵具給摘了下來。
他知道,若是不打消她心裏的疑惑,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把自己的麵具給摘了。以她的性格,誰知道,她又會因為這件事,而捅出什麼樣的簍子來!
更何況,他總不能直接就跟她說,他之所以要帶麵具,是怕被人給認出來。
若是說了,她肯定會追著他刨根問底的,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比如,為什麼他怕被人給認出來?那他又該如何作答呢?
紫羽凝端詳著顧寒的臉,除了微微有些蒼白外,還是一如既往的唇紅齒白,美貌出塵呀!不對,不是美貌出塵,是玉樹臨風,恍若仙人才對。
那為什麼還要帶麵具呢?紫羽凝的眼睛不由眯了起來。
顧寒一見紫羽凝的眼神,又見她一會兒看著手裏的麵具,一會兒又看著自己的臉。
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搶先開口說道:“這麵具是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