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暖融的灑在臉上,沐挽裳站在二樓的水晶窗前,看著樓下院子裏,哥舒蘅耐心的教授孩子騎馬。
那小小的身影騎在棗紅色的馬駒之上,絲毫沒有膽怯,似乎他本就該騎在馬上馳騁疆場,原本就該是個英雄。
或許這一次她沒有選錯,哥舒蘅是真的由骨子裏麵疼愛孩子,孩子也需要父親的陪伴。這是軒轅罔極一輩子都無法給予的,在軒轅罔極的眼中,帝業江山,統一霸業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們母子便是微不足道了,他就要娶蠻胡的公主為妻,自己為何還要糾纏過往放不下。從今而後,各自安好。
哥舒蘅仰起頭見這沐挽裳站在窗口,眸中偶爾閃過的傷痛,擺動雙手朝她示意。
沐挽裳見哥舒蘅示意她下樓,收斂了所有情緒,下了樓來到院中。
“不知王爺叫衍兒下樓所為何事?”
“衍兒可會騎馬?過幾日就是賽馬節,本王會待著小七去參加。”
軒轅罔極曾經總會深更半夜的帶她出去騎馬,沐挽裳沒有學過騎馬,
“未曾學過騎馬!”
哥舒蘅以為軒轅罔極會教授她騎馬的,聽沐挽裳說不會,那便是給他機會教授她騎馬。
“衍兒,一會兒本王帶你去馬場,去選一批適合你的馬匹。”
貌似在馬上肆意狂奔也是一件很暢快的一件事,沐挽裳爽快答應,“好!”
沐挽裳不懂得選馬,一切都是由哥舒蘅來解說,哥舒蘅為她選了一匹純種的白色純種的汗血寶馬,名曰白焰。
體型高大,頭小兒清秀,皮薄毛細,蹄小堅實,以速度見長,汗血寶馬的脾氣都很烈,這隻算是比較溫煦。
哥舒蘅先教沐挽裳如何取悅馬匹,讓她和馬兒溝通之後,才會心甘情願的讓她騎,不然很容易發脾氣,將人摔下馬。
馬兒似乎在鬧脾氣,沐挽裳幾次被摔下來都是被哥舒蘅接個滿懷。
沐挽裳緊夾馬腹,馬兒衝了出去,瞬間拉住韁繩。骨子裏麵還是有著一絲不服輸的勁道,幾次之後,馬而終於還是屈服。
天色漸沉,三人方才回到寢殿,沐挽裳疲累的躺在床上,許久沒用如此大的力氣。
小七騎在哥舒蘅的肩上,從外麵走了進來。哥舒蘅見沐挽裳累得不輕,對於初學者來說僅僅一個時辰,便能夠騎在馬上不被摔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累了。”
沐挽裳聽到突然出現的響動,瞬間從床榻上坐起,見小七騎在哥舒蘅的脖頸上。
“小七,快下來。”
哥舒蘅並不在意,而是從懷中掏出藥瓶遞了過去,“你的手好像破了,塗上點藥油,可以止疼,明天一早就好了。”
沐挽裳接過藥瓶,沒想到他如此細心,竟然發現她的手被韁繩磨得起泡,已經破了。
“謝謝!”
哥舒蘅隻是淡然一笑,“小七,娘親要上藥,咱們去看看晚膳有什麼好吃的,端到房間來。”
“好!"
父子兩人衝下樓,隻聽得小七的一路歡笑,沐挽裳看著手中的水晶瓶,她確信這樣的選擇是對的,小七他需要一個父親。
在有兩日就是西番賽馬節,街上能夠看到從各個地方前來參加賽馬的隊伍。
早在三個月前,民間便已經組織了賽馬比賽,為的就是能夠來雲都參加賽馬會。
隻要參加就可以有豐厚的獎品,賽馬不單隻是比賽馬,弓馬騎射馬球,和馬術表演都是賽馬會的必備項目。
此時樊王府的馬車行駛在街道之上,黎婧看著街上來往的人群,還未等到白家送來的畫像,真是心焦。
馬車終於停在琳琅閣門口,婢女扶著她下了馬車,剛剛進門,便聽到藥童道:“閣主,白家送來了圖樣,說是今年最流行的宮裝款式。”
黎婧欣喜,接到命令已經半月,至今才收到圖樣,忙不迭接過畫軸,“你們先下去吧!”
“是!”眾人退下。
黎婧將窗子關上,將簾蔓遮下,將畫軸放在案幾上輕輕展開,畫卷緩緩展開,一張熟悉的麵孔現在畫卷之上,眉眼神韻一時不差。
原來真的是她,蘅王妃竟然是大胤的皇後,難怪再知道皇上要娶蠻胡公主之後,會那般失神。
黎婧將卷軸卷起,放入暗格,又取了信箋,在信件上麵寫下一行字,“蘅王妃是大胤皇後,速來西番。”
遂既將信箋裝入竹筒,小心封堵,吹響口哨,一隻信鴿落在窗口,黎婧打開窗子,將信箋綁在鴿子腿上放飛。
傳過信函之後,黎婧坐在房間內,心事沉重,她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
她不知道主人會派何人前來,不管是緋衣還是天音或者煙紗她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主人會親自前來,她害怕主人會命她打掉腹中的孩子。這個孩子可是她和樊王的孩子,再有幾個月孩子就可以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