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罔極眉目凜然,渾身散發著寒意,九霄究竟是如何辦事的,竟然讓崔扈將人送到藥仙穀來,沐挽裳見到了孩子,卻是有些棘手。
如果現在斬草除根除掉那孩子,勢必會加速事態的惡化,如今隻能夠沐挽裳冷靜下來,讓她慢慢的淡忘,至於那孩子隻要找適當的時機除去就好。新羅已經滅了,與那孩子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是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的,他做事一向狠絕,唯獨對她狠不下心來。
這裏離藥泉很近,軒轅罔極先去看煌兒,畢竟是血濃於水,煌兒到了軒轅罔極的懷裏,一點不生疏。
將孩子抱在懷裏,軒轅罔極的臉上浮現慈愛,如今孩子的病已經好了,恢複了康健,軒轅罔極心中也是欣慰。
吩咐緋衣和楚西昭好生照看,他還要去見沐挽裳,來到臥房門口,輕輕的推開了門扉。
沐挽裳幾乎是寸步不離,她害怕一不小心孩子就沒命了,這孩子是李舸與妹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了。
孩子由一開始的哭鬧不安,現在安靜了許多,許是本能的害怕讓他很依賴沐挽裳,更讓沐挽裳心中生出憐惜。
“吱呀!”門扉開啟,沐挽裳警惕的眸光看向門口,見軒轅罔極一身玄裳走了進來。
曾經日夜思念著那熟悉身影,想著一家團聚,其樂融融。
卻都是一場欺騙,新羅滅國,李舸和妹妹慘死 ,沐挽裳憤怒眼眸冷兒冷看他。
“軒轅罔極!你還有臉來這裏,你殺死了舸,還是我妹妹,滅了新羅,去當你的霸主,完成你的大業,還來這裏做什麼?”
軒轅罔極知道她說的是氣話,“裳兒!”
“別叫我裳兒,隻覺得惡心!”
軒轅罔極眉目陰沉,一早就料定她會翻臉,看著沐挽裳懷中的孩子,與李舸長得一模一樣,李舸死了也要害人。
李舸口口聲聲說愛她,不是看著她幸福,弄一個孩子送到她身邊,對自己不會有任何影響,卻是對她最大的折磨。
“是新羅聯合蠻胡進攻大胤,大胤腹背受敵,是新羅先用的兵,朕才出兵,並未違背當日的承諾。”
“全是狡辯!皇上從大婚之時起,就開始籌謀,逼得舸出手,還說是給臣妾一個圓滿,你連大婚之禮都在利用,沐挽裳這輩子不會再相信你了。你快走吧!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軒轅罔極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要給她時間去慢慢淡忘和接受眼前的現實。
“你既然做了軒轅罔極的女人,當知會有今天,隻是你不願意去麵對。朕沒有違背當初許下的諾言,朕會給你時間想清楚。朕還要趕回京城,過幾日會派人接你們母子回京城。
軒轅罔極說的是母子,她是不會將禹兒留在藥仙穀,更不會同他回京城。
“軒轅罔極,從你攻打新羅的那一刻,沐挽裳就已經不是你的皇後了,我會留在藥仙穀,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你也休想將煌兒帶走,不希望他有一個冷血無情的父親。”
“這就由不得你做主了,你一日是朕的皇後,終生都是,朕給你時間,你也不要做無畏的反抗。”
孩子被兩人這正茬嚇哭了,沐挽裳看著軒轅罔極離開了,哄著孩子安撫他的情緒。
眼淚卻忍不住的汩汩而下,愛與恨在心中交織,痛徹心扉,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原本他們可以很幸福的過一輩子,都是被他的貪婪給毀掉了,舸的死妹妹的死,她如何能忘。
藥仙穀有緋衣天音,山上還有護衛,她不像崔扈對 山上的地形了如指掌,能夠做的隻有安心的留在山上靜觀其變。
天音與緋衣等在門口,見軒轅罔極從房中走了出來,緋衣道:“主人,娘娘她.....。”
“讓她好生的想清楚,暫時別動那孩子。加強山上的警戒,你們也多留些心思。”
“是!”
軒轅罔極坐上飛行木鳥,朝著京城而去,京城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軒轅罔極覆滅新羅,將新羅納入大胤版圖,舉國歡慶,眾朝臣 心裏麵早就盼著皇上歸來。
李瑋也已經將皇上趕回大胤的消息傳回了京城,夜錚得知自然欣喜。
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消息告知宴玖,如今宴玖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每日在府中照看孩子,身上的武功也荒廢了,卻也忙得不亦可乎。
最小的兒子剛剛過完百日,夜錚住在皇宮,負責保衛皇城,一有空便會回府來看看。
宴玖總是說夜錚重男輕女,生怕有偏頗,虧待了凝兒。
見夜錚青天白日的跑了回來,臉上難掩欣喜之色,“夜錚,有什麼喜事嗎?”
“當然有喜事了,皇上覆滅新羅,消息已經傳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