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舸的話當真是薄涼,“在皇上的心裏麵,姐姐永遠比臣妾與禹兒重要。皇上有何曾關心過臣妾,為何要將我們母子分開。為什麼要來觀禮?皇上不覺得那是羞辱嗎?”
“閉嘴!朕沒有將你們母子分開,是你將孩子留在新羅的。你想讓你的丈夫當懦夫嗎?躲在新羅不敢見人?真是與你沒有一絲投緣的地方。看來隻有她是最懂朕的。”
沐挽歌淚水嘩嘩,當初那個溫文儒雅的李舸去了哪裏?她真的有些後悔,當上皇後又如何?不過是個擺設,沒人疼沒人憐愛。
當初若是選擇嫁給崔扈,崔扈對她真心真意,會比現在幸福得多。
天幕低垂,濃雲籠罩夜色,籠罩宮闕。
電閃雷鳴,天幕如同被野獸利刃撕裂開了一道口子,頃刻間傾盆大雨九天瀉而下。
沐挽裳猛然驚醒,冷汗透衣,心中不安,帶著微微的喘息。
沐挽裳夢到了戰場,兩國交戰,李舸與軒轅罔極兩個人自相殘殺,結果兩個人都死了,那是她最不願見到的。
軒轅罔極從身後將她扶住,“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皇上,臣妾總是不安,總是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皇上,你我以是夫妻,皇上還要邀請各國來觀禮,皇上,想要對付新羅嗎?”
有時候女人太聰明並不是好事,“朕不是答應你不會動新羅的嗎?怎麼又提起這件事?而且探子來報,舸與你的妹妹明日就會到達京城,朕還打算派夜錚去接。”
妹妹也來了,她必須提醒妹妹,提醒李舸,千萬不要發生戰爭,那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漸漸的恢複了神情,“皇上,既然妹妹前來,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麵,心裏麵很想念妹妹,可否讓臣妾親自去迎接。”
軒轅罔極凝眉,“裳兒若是想見,朕可以將新羅王後請進宮中。”
“如此也好,隻是覺得缺了禮數。畢竟是臣妾的親妹妹,難道皇上是害怕臣妾見了舸,會生出異心。”
讓李舸與沐挽裳見麵也好,李舸越是恨,便越會反抗,骨子裏麵澎湃著熱血,已經期待著與新羅一戰。
“朕怎麼會懷疑?你若想去就去吧!朕命天音從旁保護你,不是監視,畢竟蠻胡公主也在京城,朕害怕會有人傷害你。”
沐挽裳隻是淺淺一笑,“皇上不用解釋,臣妾知道皇上良苦用心。”
昏暗的夜,閃電在暗夜裏炸開,轟轟隆隆,響徹天際。
軒轅罔極讓沐挽裳枕在他的手臂,“這樣,有朕保護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天邊一絲霞光如墨暈染,暈紅天邊,清淺的天際,紅日耀上明空。
一夜的新雨後,不知敗落了多少繁花,卻是讓煩熱的天氣多了一絲清涼。
沐挽裳窩在軒轅罔極的懷中,並未再做噩夢,睡得很沉,醒來時軒轅罔極已經上朝去了。
沐挽裳沒有梳洗,直接去了偏殿,去見孩子,每次看到孩子,都會觸動心底那片柔軟。
抱了許久,乳娘要給孩子喂奶,沐挽裳方才鬆開。
沐挽裳看向緋衣,“今日,本宮會去城門去接妹妹,要晚些回來,孩子就拜托你照看。”
“皇後的妹妹,可是新羅國的王後,那豈不是要見到李舸!”
“李舸要來嗎?”楚西昭倒是有些欣喜。
這個緋衣並不奇怪,李舸是他的徒弟,沐挽歌又事李舸的王後,若是論起輩分來,是有些亂。
打斷楚西昭的話,喝道:“西昭要在宮裏照看小太子,哪裏也不許去。”
沐挽裳也是知道楚西昭與李舸的關係,“無妨事,總會有見麵,麵的機會的。”
緋衣幽幽道:“主人還真放心娘娘去見李舸。”
沐挽裳笑道:“孩子在宮裏,本宮能夠跑到哪去?”這話倒是說到了本質。
玉岫伺候著沐挽裳沐浴更衣,換上了紫色宮裝,她今日去城門不是以皇後的姿態。
隻是以親人的身份前去迎接,接到宮中還要舉行接風洗塵的宴會。
沐挽裳對著銅鏡細細觀瞧,見沒有不妥的地方,方才起身。
天音由殿外走了進來,“娘娘,鑾駕已經準備好了,即刻可以起駕!”
“好!”
沐挽裳許久沒有見到妹妹,心裏麵還是很期待。
還有李舸,那個讓人心中溫暖的人,必須提醒他,不論如何都不要發起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