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鈺見皇後要用膳,心情似乎很平和,還是先等著皇後用過膳在說話,否則隻怕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惠妃有事稟告,等皇後娘娘用過膳在講。”
皇後每日是要食用多餐的,湯羹都是在火爐上煨著,錦兒端了湯盅前來。
文臻用過膳,見鍾鈺依然在等,她肯如此費心思,難道是想要求文家放了她的心上人。
用錦帕揩拭唇角,端正儀態,雙手交疊在身前,看向鍾鈺,“惠妃有什麼話盡管說。”
鍾鈺已經等了大半日,“皇後娘娘,賢妃她已經懷有身孕。”
文臻仿若聽了很好笑的笑話,“賢妃已經被本宮下了絕孕藥,怎麼會懷有身孕?”
“賢妃娘娘說是皇上故意命娘娘說中了絕孕藥,這樣賢妃娘娘才可以暗度陳倉。”
文臻想起前幾日,沐挽裳前來鳳棲宮,她曾經罵過她是不會下蛋的雞,那個時候沐挽裳的態度依然十分囂張。
難道那時候她已經懷有身孕了,沐挽裳與皇上聯合起來騙她,後宮皆知,她再次淪為笑柄。
一時氣惱,腹中絲絲陣痛,孩子竟然動的厲害,心裏麵勸說自己不要動怒,不管外麵發生什麼?隻要孩子可以平安的生下來。
她是皇後,有皇子傍身,即便沐挽裳誕下的也是皇子,最多也隻是升為貴妃。
“好,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鍾鈺見皇後沒有發脾氣,竟是轉性了,“惠妃告退!”
鍾鈺走後,文臻撫上小腹,孩子動的厲害,她不能夠讓沐挽裳的奸計得逞,不會讓人知道她動了胎氣。
“錦兒,去煎些安胎藥來,本宮怕是動了胎氣。”
賢妃有喜的消息傳遍後宮,朝堂與後宮都是共通的,朝臣們知道賢妃懷有身孕,還是很平靜,以為皇上會取消羅浮避暑,卻是照舊。
最得意的莫過於蕭覘,賢妃有孕也便是女兒的好機會。
文博遠心中卻是惱怒,也都明白皇上和賢妃明顯是擺了皇後一道,回到府中,命夫人進宮探望女兒,隻能夠勸她暫且忍耐。
沐挽裳並未聽聞皇後宣林禦醫進宮的消息,難道皇後修身養性了,文皇後處心積慮的想要害她,如今失敗怎麼會沒有一絲的動靜。
聽聞文夫人進了皇宮,這應該就是皇後修身養性的根源,沐挽裳覺得是時候該請出先皇的遺詔。
夜已深,軒轅罔極來到鳳儀宮,見沐挽裳精神很好,還在看著一些雜書。
“該養養神,別看這些雜書。”
“後日一早咱們就要去羅浮行宮,皇上是否該有所行動,有些東西是否該交給臣妾了。”
軒轅罔極知道,沐挽裳說的是他向父皇請的遺詔,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從第二層的書架下麵,轉動機關,幽暗閣內彈出明黃色的聖旨,拿在手中遞了過去。
沐挽裳接過聖旨,龍紋錦緞上麵蒼勁有力不乏挺秀的字跡躍然其上,正是父皇的筆跡。上麵蓋著玉璽還有父皇的親筆印章。
上麵的內容果真如皇上所講,倘若文老將軍知道太上皇留有這樣一份聖旨,應該是死不瞑目。
“皇上,臣妾明日就回去找皇後攤牌,臣妾有了身孕,又有聖旨在身,就不怕皇後會不忌憚,逼得文家走投無路,一定會反的。”
這件事是女人之間的戰爭,他卻是不方便出手,一切都要看沐挽裳的了。
軒轅罔極將她攬在懷中,“明日帶著天音一起去,她和緋衣會護住你的安危。”
“臣妾隻擔心皇後萬一被氣的早產,咱們的計劃就不夠順利的進行。”
“別擔心,有林禦醫在,林禦醫自然有辦法,讓孩子在適當的時候降生。”
“皇上,那可是皇上的骨肉啊!”
軒轅罔極溫柔眼眸看著她,“對於朕來說皇後腹中的不過是一塊肉,賢妃腹中的才是朕的孩子。”
皇上的話說的如此薄涼,讓沐挽裳的背脊直接的泛起一絲冷意。
翌日一早,軒轅罔極上朝去了,沐挽裳起塌見著榻旁明黃色的龍紋聖旨,上麵的聖旨二字異常的耀目。
這就是足可以毀掉文家的聖旨,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同情文臻,是婦人之仁嗎?
軒轅罔極布了很久的局,她是不能夠破壞,她還記得皇後曾經是如何對她的,她是不會退縮。
緋衣伺候她沐浴更衣,用過早膳,換上了一身華麗妝容,要想逼迫文家出手,要以絕對高傲強盛的姿態出現在皇後的麵前。
緋衣推開了殿中的門扉,見天音凜然而立,臉上冰冷不帶一絲情緒。
隻是看了一眼沐挽裳,眼眸深處微微閃過一絲訝色,冷道:“可以走了嗎?”
沐挽裳看了一眼天音,將聖旨交到了她的手上,“天音,這樣東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