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兩天後會有人來接她。”
“緋衣,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等你。”
緋衣還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心裏麵如陰霾的天氣,沉重無比,一個為了完成任務,隨時隨地都可以獻身的女子,不配擁有西昭的愛。
沐挽裳隻覺得身子忽冷忽熱的,神智還是清晰的,她才剛剛逃出皇宮, 就病倒了,接下的路還很長。她要讓自己快些好起來。
看著陌生的房間,見著佟兒在她麵前,這不是藥鋪的藥童嗎?看著燃亮的燭火,竟是到了這般時辰。
費力的撐起身子,“有勞小哥兒相救,我要回客棧,不付銀子,馬夫會被趕出來的。”
“不用謝我,是我們家先生救的你。看你穿著也是不是凡人,定是住在聚升客棧吧!我們家先生已經去了客棧,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先將藥喝了,養好了病再走。”
沐挽裳心中感激,卻不明白他們素昧平生,為何會對她這麼好。
“你們為何會對她這麼好。”
佟兒笑道:“我們家先生醫術高明著呢,平日裏見阿貓阿狗的快死了,也會撿回來救的。”
沐挽裳一怔這孩子是在罵她嗎?看來是個無心機的孩子。
“佟兒,你又口沒遮攔的,如此說來你都是我從大街上撿回來養大的。”楚西昭從門外就走了進來。
佟兒朝著他吐了吐舌頭,將藥碗直接交給他,“我去關門。”
沐挽裳見著一主一仆在鬥嘴,撐起身子,“謝謝大夫救命之恩。若是換了別人,隻怕.....。”
“姑娘怎就知道在下沒有企圖。”
“啊!”沐挽裳神情僵在臉上。
“和你開玩笑,醫者父母心,怎麼會見死不救。姑娘放心在此休養,馬夫已經在別院。若是想報恩呢, 走的時候多給些銀子就成。”
旋即將苦澀的藥湯遞了過去,沐挽裳見他眸中溫潤,似曾相識。
接過楚西昭遞過來的藥碗,“先生總覺得你很像一個人,一個很熟悉的人。”
楚西昭知道沐挽裳口中提到的是他的徒弟李舸,有其師必有其徒嘛!
故意佯裝不識,“是你的丈夫嗎?”
沐挽裳堅決否認道:“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他也是一個大夫。”
沐挽裳覺得或許醫者身上都會有那種溫和慈善,才會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楚西昭溫和笑道:“真的很巧。那你丈夫呢?你一個女人出來很危險。”
想起軒轅罔極,他有他的宏圖霸業,後宮女子無數,不缺她一個。
沐挽裳隻想簡簡單單的活著,討厭被囚禁,討厭喜怒哀樂被人掌控在手中, 即便軒轅罔極對她很好,她還是感覺壓抑, 讓人透不過起來。
宴玖冒著危險幫她逃出皇宮,終於逃脫軒轅罔極的掌控,如同劫後餘生。
沉默良久,沐挽裳方才開口道:“他死了,我是去投親的。”
楚西昭也是一怔,這個女人是有多恨主人,才會說他死了。
此女對李舸念念不忘?女子大都喜歡溫潤如玉的男子。為何緋衣卻是無動於衷。